今欢在房间里睡下了,弋沉星轻轻躺回床上,一双手搭到他的身前“我好像听见了临风的声音。”
“嗯,他和项乐一起回来的。”
弋沉星翻过身轻轻拍着今欢,试探着问“欢欢,你最近见过玉笛吗?”
今欢哼哼着“没有。”
“好,快睡吧。”
弋沉星离开后,临风虽不死心,却规矩惯了,没有敢追着他上楼,被项乐半推半拽的带回房间
小厮端来醒酒汤,放下后退出去
项乐端过来递给他“喝了吧。”
临风别过头不看他,也不接
项乐叹了口气,虽然不理解弋沉星为什么不给临风钱,还是开口安慰道“你们两个已经是各尽其力了,有缘无分的人,如何勉强也不能走到一起。”
“可是项乐,爷如果给我钱,或许我能把她带回来。万一,万一我把她带回来了呢。”
临风语气里藏着愤怒和不甘,项乐却忽然明白了弋沉星的用意
他们都能看出来,即使临风有足够的钱玉笛也不会回来了,可是他不肯承认,是因为他还没有钱去做最后的尝试。而弋沉星不给他钱,无非是留他一个念想,让他不至于觉得对方过于无情。
明白了,却不能直接告诉临风,项乐一时也不知说些什么才好。只好将醒酒汤放到桌子上“把汤喝了就睡觉吧,爷是断不会耽误你的。”说完离开了房间
第二日,临风照旧和项乐陪着弋沉星吃早饭,吃完饭便去军营处理事务,日复一日,勤恳工作,他又变回了那个严谨细致的临风,那晚仿佛从未发生过
“爷,周先生昨日问起,上海今欢名下的那家公司接下来怎么处理?继续养着?代孚的生意在上海如鱼得水,咱们那里的工厂继续装不景气?”
虽然九月的天气不再那么燥热,但是闷的人不舒服,弋沉星怕今欢在家里无聊出去中暑,所以留在家里办公。临风送文件上来时想起周幕交代的事,顺便提了一句
最近没有什么大事,无非是哪里又遇到了山匪,最近不知怎的,山匪突然变得活跃起来,虽然很快被压下去,但大热天里一波接着一波调派兵力,弋沉星早不耐烦起来。
他烦躁的接过文件打开,嘴里是一个字也不愿多说“嗯。”
“顾将军新娶了一房姨娘,爷去随个礼吗?还是派人过去?”
弋沉星想了想“欢欢月份大了,日日辛苦的很,身边离不了我。顾漠南从来也知道我是个不守规矩的,这次冒犯就冒犯了罢。我写一份贺词,你亲自去一趟,再挑些宝贝送去。”
“是。”
临风出去不久,弋沉星也合上文件去了隔壁屋子
今欢原本在屋内的摇椅上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弋沉星进来的时候她的脖子上挂着一层细密的汗珠。
肚子里孩子的月份渐渐大了,今欢夜里总睡不着,时不时便要起来坐一会儿。弋沉星便让人搬了把摇椅上来,她什么时候乏了便歇息一会儿
弋沉星走过去,从桌子上拿过折扇轻轻扇着风,心里暗自思量着
这段时间他也暗地里打听着玉笛的下落,起初今欢没有发现玉笛已经离开了,但是时间长了,她也提起过几次许久未见玉笛,想去看看她。若是被她发现玉笛已经离开,依她的性格又是要挂念上一阵子火。
今欢的肚子突然鼓出来一块,很快又落下。弋沉星叹了口气,心疼今欢,这孩子在肚子里也不消停
果然,今欢睁开了眼睛,看见弋沉星后又闭上了眼睛“文件看累了?”
弋沉星没有停下摇扇子的动作,轻轻拨开今欢脸旁的头发“嗯,过来陪陪你。”
“我没事,你不要总是记挂我。若是你分了心工作上出了什么差错,那才是最可怕的呢。”
“欢欢,你月份越来越大了,到那天是想在公寓里还是去医院生?”
今欢睁开眼,眨巴着看弋沉星“你有什么想法吗?”
“爷自然是听你的。若是在医院里我派人去交代一声,再安排些人手。若是在家,我再去打听打听请谁过来好些。你是留过洋的读书人,做什么都有自己的讲究。我不愿你为我生孩子自己心里还要不舒坦。”
“那就去医院吧?好不好?”
“行。”
“那天我想叫晚秋来陪我。”
弋沉星低着头揉今欢的手,仍是没有多说“好。”
今欢坐起来问“你好像有心事?”
“我是……”弋沉星自嘲的笑了笑“我是怕。人们都说女人生孩子九死一生。”
“别担心,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的。有了这个孩子你还多了一个血脉至亲,多好呀。”
听了今欢的话,弋沉星也稍微舒缓了眉梢道“一想到这世上从此多了一个与你相像的人,我也是有些期待的。”
安宁的日子让人几乎要忘却了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