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五个月了。”
今欢粗略的算了算“这孩子出生的时候,正是冷的时候呢。”
晚秋无奈的笑了笑“什么时候都无所谓,反正也没什么盼望。”
今欢有些气愤“孩子的父亲,没说要给你什么名分吗?你越来越显怀,如何瞒得下去,邻里邻居的,闲言碎语能砸死你。”
晚秋摇摇头,笑道“我不怕,今欢,我不怕这些。我在耿家早已习惯了周围人的眼色,只要我的母亲能好好的,只要她能有钱吃药,长久的陪在我身边,我就什么都不怕。”
这场学生运动旷日持久,几乎通过各种途径各种形式展现出来,为了方便调派人马,弋沉星几乎住在了军队里。今欢便在晚秋家里住了三个月,弋沉星偶尔会来看看她,带她吃顿饭,然后再把她送回来,一直到年关,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胜利加上学生们放假回家所以此起彼伏的运动终于有所消减,弋沉星才把今欢接回公寓
不过这段时间里南北方再次停战,也让弋沉星稍微松了一口气,中国外交代表团也已经启程前往欧洲谈判,只要结果能够按照预期的发展,欧洲各国能够将德。国占据的山东还给中国,学生们即便回到了学校肯定也会停止闹事,真正安宁的日子也会到来
街道上的每个人都洋溢着作为战胜国的喜悦,这场胜利中国等了将近一百年,一直受压迫担惊受怕的国家终于体验到胜利的滋味
自中国外交团启程,就连逢吉干活时也哼着小曲
临风打趣“逢吉是想娶媳妇了?心里这么美?”
“顾先生惯会取笑人,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心里高兴。”
弋沉星终于能抱着今欢安安稳稳的睡觉,也终于能排解他多日的憋闷,外面明明已经没事了,却又擅自替今欢多请了半个月的假,对今欢美名其曰“怕我精力旺盛害你夜里太过疲累,第二日起不来床误了工作。”几句话下来今欢是既不能对他发脾气又被他的虎狼之词羞红了脸……
除夕那日弋沉星项乐临风周幕都在家里守着,公寓里也贴上了窗花福字,逢吉也将新衣服取了回来分给大家,国内难得的和平加上世界大战的胜利,今年的除夕格外的热闹,每个人都显得惬意松弛
酒到浓时,周幕感慨“今年多灾多难,坎坷曲折,来年必是一个好年。”
弋沉星没有说话,倚在椅子上笑着,光影里,他的面容被粹上了一层金黄,显得有些不真切
今欢第二天还要回去上班,守岁完便独自上楼准备睡觉,弋沉星留在一楼继续同他们喝酒聊天
见今欢上去后,项乐开口“爷,之前你吩咐以今欢的名义开的公司现在已经可以独立运营了,不知下一步怎么做?”
弋沉星开口“先继续这样,我要看看对面动不动。”:
“那,咱们的生意还要这样压着?”
弋沉星想了想,若有所思的看了看项乐,然后收回视线“嗯,压着。代孚狡诈,不这样坚持一段时间骗不过他。还有,暂且不要告诉今欢实情。”
周幕打趣道“我说弋先生,你连自己的枕边人都信不过?”
“并非如此,我是怕她被别有用心的人利用,受到伤害。若是那样,那她不如什么都不知道,简简单单的与人交往。”
二月十五日,元宵节。今欢调了班特意留在家里陪弋沉星过元宵
由于巴黎和会有了不好的态势,南北政府之间的关系也变得紧张,北京的□□,李大钊等人呼吁人们抵制巴黎和会签字,刚刚安宁了几日的街道又变得乌烟瘴气起来
弋沉星手上的文件越来越多,总是有签不完的字执行不完的命令,好在他所管地区的抗议运动尚在萌芽之中,还没有出现让他头疼的事,城内的秩序也不算混乱,他也不用像前段时间那样整日在军队里守着。
下午的时候今欢在楼上收拾房间,弋沉星在床上打盹,逢吉从楼下上来,小声说“夫人,医院来电话找你。”
弋沉星曾同意今欢将公寓的电话留给医院的人,为的是病人有什么事能及时找到她,但大家对弋沉星的身份多少有所顾忌,所以并没有人真的打电话过来,今日她换了班,反倒来电话了
今欢疑惑的下楼,接过来“喂,我是沈今欢。”
“沈医生,我是产科的刘医生。”
产科,今欢更糊涂了“是有急诊吗?”
“不是的,是一位姓耿的夫人说想让您过来一趟,本该等你明日来上班的,但这位夫人临盆在即,情绪有些不稳定,所以只好打扰沈医生了。”
是晚秋!今欢回过神来,自己竟差点忘了晚秋的产期就在最近“我马上过去。”
今欢急急忙忙赶到病房的时候晚秋的额头已经被汗水打湿,头发湿漉漉的贴在她的脑门上,看见今欢过来,她挤出一个虚弱的笑“今欢。”
今欢身上冒着寒气,怕冲撞了晚秋,急忙脱下了外套,又搓了搓全身,这才走到床前握住晚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