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去谈生意?”今欢问
“对啊,假期结束了。”
“中午回来么?”
周幕笑了笑“你以为是很普通的生意?三十一号能谈妥便不错了。”
“那要是谈不妥呢?”
“那就过完新年假期接着谈。”周幕笑“早晚会谈好的,谁会有生意不做呢?”他打好了领带,拎着包便出了公寓坐上了副驾驶
今欢分明看到了,他临走时特意摸了摸腰间的枪……
这几天一直是何曼和今欢在家里待着,除了出去把送去干洗的衣服拿回来以外,两个人连门都没出过
何曼向今欢讲述了她是如何闯进巡逻队得见弋沉星的,又讲了弋沉星是怎么费力争取到这次来伦敦的机会的,字里行间都在暗示他是为她而来
“其实这次的任务还挺危险的,”何曼说“不然不会把弋先生这么大职位的军官派过来。现在国内很乱的,到处都在打仗,到处都有起义。还有袁世凯,私心越来越重,野心越来越明显,孙先生都为此回国了,可惜,还是没能力挽狂澜。”
已经五天了,周幕他们还没回来
何曼的话,周幕临行时的动作,以及那日饭桌上周幕说“我这可是冒着生命危险!”原以为他是开玩笑惯了夸大其实,如今想想也许他说的便是实际情况
上午倒还好,今欢还能看看书,和何曼聊聊天,随着时间推移,天色渐渐变暗,大门却始终没人推开,今欢的心越来越忐忑,何曼也开始不安起来,但仍旧安慰今欢“许是有什么事耽搁了,他们会平安回来的。”
天已经黑尽了,眼看着钟表的指针指向了十,那扇门还是没有被推开,今欢担心自己的慌乱影响到何曼,便说上楼去等,如果他们回来了请她告诉她一声
公寓有个露台,今欢披着一个小薄毛毯上去,周幕经常打扫这里,在这里喝喝咖啡,泡泡茶,今欢倒从没上来过
露台上有两张小桌子,几个小椅子,不过很多天没人打扫,落了些灰
何曼担心今欢,跟着上来“姐姐,这里晚上会起风,别着凉了,下去等吧。”
从这里看下面是不大清楚的,但汽车有车灯,今欢站在这里即使很远也能看见,她摇了摇头“不用管我,你下去吧。”
不一会儿,外面果然起了风,把今欢额前的头发吹了起来,有些灌进她的脖子里,今欢缩了缩脖子
有人帮她把毛毯往上拽了拽裹住了她露在外面的脖子,她以为还是何曼“不是叫你在下面等先生吗”
但是为她裹好毯子后,那人从后面抱住了她,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呼出来的气带着些酒味打在她的脸上,双手交握在她的肚子上,右手食指上的红宝石戒指表明了身份
今欢屏住了呼吸,是……弋沉星!
两个人都没说话,一直维持着这个状态
“你知道都铎朝第二任君主亨利八世是如何表达他对第二任妻子安妮·博林的爱慕之情吗?”身后的人问到,是来自于那个让她牵挂,惴惴不安一个晚上的人的声音
今欢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他的惫态,便没忍心推开他,轻声回到“不知道。”
“I beg to know expressly your intention touching the love between us. Necessity compels me to obtain this answer, having been more than a year wounded by the dart of love, and not yet sure whether I shall fail or find a place in your affection.”标准的伦敦腔从弋沉星的口中缓缓而出,带着只属于她的温柔,顺着她的耳朵钻进她的心里
我乞求你明白地告诉我你的心意,是否愿意与我相爱。我必须得到这个答案,爱神之箭射中了我,伤口已经一年有余,然而能否在你的心中占有一席之地,我仍然无从确定。
今欢听完后呼吸更加困难,但被他抱着,只能尽量克制着自己。
他这是,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就在耳边轻轻响起,被压低的声音更有魅惑力“我回答完你的问题了,现在该你了。”弋沉星放开今欢,让她面对着自己,他看着今欢的眼睛,这次谈生意本该两三天就结束,可双方都互不相让,最后险些动枪,他想到了今欢在家等着他们回去过新年,不忍让她失落,便压制住了火气,又耐心的周旋了两天,最后各退半步才谈拢,原来这世上他也有了一个让他想要好好活下去的人。他突然想好了,两个人这样各自藏着心思反倒辛苦,不如他就自私些,若是她也愿意,以后只要他小心些,倒也能护她周全。
回来时车突然坏了,周幕找人把车送去修,他一刻也没敢耽搁,和临风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