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出门时的想法是提前出门碰个面,但是实际上还是直接在王悦容家楼下见面了。约的是六点半,现在是六点多一分,刘行者和谷深他们干脆就在车上梳理了一下手上所有的信息。
刘行者拿了一个平板,给谷深他们看自己画的人物关系图,图上很多人名,用线和事件关联起来,少岁的名字也在上面,分别和王悦容、谷深联系了起来:“整件事虽然最初是因为蒋琼才被调查,但是和少岁他们所了解的沈家的事结合起来看,沈玉才似乎才是这件事的核心。”
确实,在刘行者的关系图里,沈玉才一个人关联上了沈杰、王悦容、蒋琼、常莹四个人。
刘行者:“按照时间线梳理一下客观事实。去年12月17日,沈杰去奥市,呆了一周。去年12月份,蒋琼说表达出了不想读书的意思。今年1月28日,常莹和蒋琼新年旅行去了乌城。1月31日,蒋玉才和两个女学生会和。2月1日,三人共同回到了近京。2月6日开学。2月8日,常莹父母报警称常莹2月7日失踪。2月19日,沈杰自杀。”
刘行者停顿了一下,少岁瞪着圆溜溜的豆豆眼看着刘行者,刘行者看了她和谷深一眼,犹犹豫豫地加了一句,只是声音和刚刚陈述客观事实的时候比弱了许多:“然后,大概是2月底,具体哪一天不知道,沈家开始闹鬼,闹鬼的形式是王悦容做噩梦。”
谷深摆手:“行行行,知道你对这些事持怀疑态度,你就从你们正常办案的角度说一下思路。”
刘行者说话顺畅了许多:“从时间线的梳理和人物关系看,沈杰的死和两名女学生的失踪其实是不相关的两条线,这两条线之间唯一的交集点在于沈玉才。只是如果加上我们现在掌握到的不科学因素,两条线之间的交集变得多了起来,如果少岁说的都是真的,我目前最想解决的问题是,王悦容的噩梦是沈杰,为什么蒋琼的怨魂被带走之后,王悦容的噩梦会消失?我想先跟你们了解一下这个闹鬼的噩梦的原理。”
刘行者与少岁齐刷刷地看向谷深,古业全程没有参与话题,在后座角落里窝着不知道是不是在睡觉。
谷深被一人一鸟求知的眼神盯着,找回了做老师的感觉:“梦境是人最容易与鬼神交流的地方,人处于睡眠状态,烦忧退却,神魂澄净,易感天地。一般来说,除了正常的做梦之外,与怨魂相关的梦境有三种。一种是入梦,就是怨魂作为一种外在的力量进入他人的梦境,入梦者保留形态与力量,真实感与稳固性最强。一种是造梦,就是怨魂编织梦境强行注入到做梦者的梦中,这种编织的梦境比较自由,可以虚构所有的一切,但是极不稳定,易碎且对怨魂的力量要求极高。一种是托梦,就是怨魂借助他人的力量以梦的形式与睡眠状态的人交流,只要借助的力量够强,怨魂可以任何姿态呈现在梦者面前,可以平铺直叙的以人的形态与梦者对话,也可以制造一种意象传达自己的意思,不过一般除了那些艺术家和脑子有病的人,都不会去制造什么意象让人家瞎猜,说不定是最后一次和世间对话的机会了,谁会留一道阅读理解题啊。”
刘行者若有所思。
少岁的注意力却落到了奇怪的地方:“阅读理解题很难吗?”
谷深张了张嘴,看着少岁诚恳的鸟脸,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抬起手,皮笑肉不笑地笑了一下,板着脸道:“好了,请你分析一下我刚才笑容背后的含义。”
少岁:“???”
谷深:“这,就是阅读理解题。”
少岁:“!!!这也太难理解了吧!我猜一下,你刚刚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这傻鸟是文盲!”
谷深:“零分!你是一点解读都没有啊,我刚刚的笑容体现了我对妖怪文化普及工作的担忧以及身为一个老师对自己肩上责任的压力和信心!”
少岁:“???”什么东西?说的是人话吗?一句没听懂!
谷深忧伤的叹了口气:“所以说,你想一下,谁要是死了还在给你出阅读理解题添堵,露出这种蒙娜丽莎的神秘微笑……”
少岁想了一下,觉得爪子痒了:“老娘也不能让他好好投胎!”
谷深伸手点了点鸟头:“君子所见略同!”
刘行者看少岁小脑袋被点的一顿一顿的,也有点手痒的火速撸了一下鸟头:“王悦容的梦属于哪一种?”
少岁被这个摸一把,那个按一下的,有点茫然地脑袋转了九十度,看了看两个正经的人类,到底没有合适的时机表示抗议。
谷深:“暂时不确定,等我看到她之后再问一下。”
刘行者:“行,那我们上去吧,随机应变。”
两人两鸟一同上了楼,虽然离约定的时间还差了七八分钟,但是王悦容和沈玉才都在公寓里,王悦容开了门,沈玉才则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根本没有抬头看来人。
刘行者简单做了自我介绍,又介绍了一下谷深:“我们的特别顾问,谷深老师。”
王悦容神色一动,仔细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