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一脸懵逼的从头发里扒拉出一颗谷粒才心满意足地离去。
就这样蹭了一天半的课,因为和王悦容约了晚上六点做法,少岁下午翘了半天课,和古业一起走到王悦容的别墅去。他们到的时候时间离六点还差十五分钟,但是王悦容已经等在了楼下,这次见到少岁和古业,王悦容的态度和第一次见面大不一样,招呼二人坐在了沙发正位,即时送上了热茶。
王悦容请的帮手也到了,这位帮手坐在少岁左手边的单人沙发上,看上去年纪四十上下,白白胖胖,面白无须,穿一身黄色的道袍,道袍背后印着天干地支五行八卦的图样,手里拿着一把拂尘,闭着眼睛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整个形象和少岁以前逛庙会见过的标准道士形象不能说是完全一样,也是十之八九了。
王悦容介绍两人认识:“少岁小师傅,这位是照宝宗的玄道真人。玄道真人,这位是少岁小师傅。”
双方都未起身,玄道睁开眼睛对着少岁点了点头,少岁也点了点头。
王悦容:“那,二位商量一下,何时开始做法?”
玄道看向少岁,少岁懵逼的看向玄道。
玄道:“怨魂呢?”
少岁恍然大悟,从口袋里掏出那只泥麻雀。这两天怨魂一直安分守己,少岁几乎忘记了她的存在,出门的时候差点把泥麻雀落在了家里,还是翻包包一个一个数出门必备物品的时候才想起来的。
玄道:“我需要一个宽敞的地方,能够画符布阵。”
王悦容看向管家,管家低声道:“地下室?”
王悦容犹豫了一下,便对三人笑了笑:“三位师傅请随我去地下室,地下室宽敞。”
地下室并没有隔开房间,确实比楼上宽敞,只是长期不见阳光也不通风的地下室,一眼就看得到墙体发霉,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空气滞涩的苦味。
虽然并没有人抱怨环境恶劣,王悦容还是主动道:“抱歉,地下室并不经常使用,疏于打理,让各位见笑了。”
没人搭话,少岁是不知道要说什么客套话,在搜刮自己那浅薄的与人类沟通的知识,其他两人好像都是不会搭话的类型,玄道已经开始四处查看,踩点定位。
少岁看着玄道神叨叨的走来走去,然后从随身提着的大黑布袋里拿出一只毛笔,在地上开始写写画画,跟在玄道身后看。
玄道一转身差点撞到她,疑惑地看了她一眼,少岁咧嘴笑了笑:“学习一下,学习一下,你继续。”
玄道便不再理她,在地上画完之后,又开始在节点处摆符。前前后后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玄道从袋子里拿出一只香炉端端正正的摆在阵法外,用打火机点燃了香炉内的一块香木,对少岁伸出手。
少岁:“???”
玄道:“怨魂。”
少岁把泥麻雀交给玄道,玄道放在了阵法中央,线条汇聚的节点。
白烟袅袅升起,一股并不刺鼻的香味开始自香炉向地下室缓慢扩散,玄道与香炉一线,盘膝坐在香炉外侧,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少岁并没听清他到底在念什么,只能看到香烟自香炉孔隙袅袅升起,如山巅流云,飘飘然若活水,潺潺流向阵法,自阵法与香烟交接之处,香烟顺着阵法线条流转,以极快的速度在离地面不到两掌处复刻了一个半透明的烟雾阵法。阵法复刻完成的那一刻,十二枚道符齐舞,一头钻入渺然烟海,在少岁眼中,道符埋没之处似数日破云而出,金光齐盛,纸符摇摆却发金戈之声,烟雾翻滚却若巨浪翻天,泥麻雀中的冤魂被一只虚无之手强行从麻雀中抽离,发出阵阵凄厉哀鸣。
玄道仍在念咒,云海翻滚,怨魂被压缩成指甲盖大小的一团黑雾左冲右撞,却总是被看似随时都会消散的乳白色烟雾捕获牢牢困在阵中,金戈嗡鸣之声大作,道符金光冲破云海,自玄道所坐方位,十二枚金色大字依次推开云雾,向怨魂逆旋打去,第一枚字入体,怨魂便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少女甜美的声音给人一种仿佛要实质化的泣出血来的感觉。
玄道看了看少岁,少岁正惊讶的看着那坨形态变化不定的怨魂。
地下室灯火通明,但少岁眼中已看向另一个如天在地的世界。浩渺云海,怨魂不过只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颗小小阴霾,四面八方都是巨字压顶,怨魂每每胡乱冲撞,都只能被灼热的字烫伤灵魂。
“啊——”第二个字打入体内,怨魂的声音已经变形,那已不是曾经是人类的东西能发出的声音,像是什么锐利的东西在耳膜上刮擦,叫人头痛。
玄道念咒的口型停了。
巨字滞空,云海骤静。
少岁看向玄道。
玄道保持着趺坐怒目之姿,瞪着少岁。
少岁莫名其妙的看着他。
玄道:“道友,解缚之术只能作用于缚灵,否则解的便不是缚,而是三魂七魄。”
少岁无语,怎么非要这个时候科普,文化人歧视文盲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