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谷西山头有一颗百年古树,虽已百年,依然生机盎然,枝叶繁茂,树冠几可顶天;树干粗壮,须得五六成人合围。
在这古树上,枝叶深处,藏着一方小小的雀巢,枯草黄泥,颜色暗淡,且时远日久,几乎与枝桠的生长连接在了一起。
巢里住着一只小麻雀,除觅食外整日就是在巢里发呆。
这天,树下来了一个奇怪的人,那人一身人间装扮,抬头却对着麻雀说话:“你可以实习了。”
小麻雀从发呆中惊醒,愣了两秒,挥舞着翅膀在枝头跳了起来。
“啊啊啊,排了一百年,一百年,终于轮到我了!”
近京郊区,湖色庄园5幢。
这里是富人的度假区,每一户都是独栋别墅,地址只能具体到幢。
少岁和古业到的时候,这栋别墅一楼客厅的真皮沙发上已经坐了好几个人。他们坐的很分散,也幸好分体沙发够大,才让这些把排斥放到了明面上的人都有地方可坐。
但是少岁和古业却没沙发可坐了,除非他们愿意把自己塞进那泾渭分明的阵营中的一方去,少岁倒是很愿意,可惜古业可能会不愿意。他们到的太晚了,也没什么名气,这次毛遂自荐,无论在谁看来都是上门凑数的搭头,所以也别指望有人让座,只能老老实实对加了两把椅子的管家道声谢。
椅子虽然也是舒适的真皮靠背椅,但一看就是临时加座,属实多余,少岁爱面子,一坐下就开始先发制人:“我们没来晚吧,说好的七点之前到,现在才六点五十九,再说也不是说来的越早本事越好。先说好,这单生意我志在必得,你们如果和我抢,我可是会不客气的。”
古业只是一脸平静的坐在那把宽大的靠背扶手椅里,眼眸低垂,似乎在神游。
没人搭理少岁,少岁气鼓鼓的瞪了搭档一眼,却也的确拿他没什么办法,只能自己咽下这口气,宽慰自己大人有大量,这一切都是对自己的磨砺,应当展现自己宽广的心胸,不必过于计较。
幸好这独角戏的尴尬气氛也没有维持多久,门铃响起,这次进来的是一个牵着孩子的美艳妇人。那妇人化着淡妆,依然难掩风情,只是双目通红,愁容满面,好似死了丈夫。那孩子才四五岁,刚到美妇大腿高,好奇的打量一圈,倒也不怕生的样子。
方才少岁和古业进门的时候,管家虽然不怎么重视,好歹礼数周全,客气的打了招呼,又为需要加座的事道了歉,但这次面对少妇,管家既不招呼,椅子也不添,只是冷漠的点点头:“各位稍等,我去喊夫人。”
管家匆匆上楼,少岁也借着这个空档观察自己的竞争对手们。
独自坐在左侧双人沙发上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身材瘦小,面白无须,白衬衫外套中山装,黑裤子黑布鞋,布鞋上还沾着一点灰尘,半闭着眼睛,一副不想跟任何人说话的模样。
并肩坐在右侧双人沙发上的是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其中一个目测得有古业那么高了,一身运动装就像跑步的时候偶遇熟人顺便到朋友家闲坐一样随意,只是他的身高就显得他的同座有点矮了,他同座穿着一件宽大的涂鸦风T恤,浅蓝破洞牛仔裤,考虑到这么多人聚在这里的目的,比高个子更像是走错了地方。两个人各自低着头玩手机,虽然没有什么交流,但是也没有丝毫尴尬。这两人多半是认识的,否则也不会坐的那么近。
坐在中间正位长沙发上的,是一男一女两个人,也是四五十岁模样,都是白T牛仔裤,只是在白T胸口位置,印着阴阳鱼的图案,传统的阴阳鱼是黑白配色,这只阴阳鱼却是红黑配色,可能是为了印在白T上不得不做出的一点颜色调整。这两人所坐的主位虽然足以容纳四个胖子,但他们身后却站着两个年轻人,穿着黑色的同款T恤,阴阳鱼是红白配色。
“为什么不做成红t印上黑白阴阳鱼呢?”
少岁问的没头没脑,正位上的两人却都立刻反应过来是在评价自己的衣服,表情都有些无语。
“哦,我知道了!”少岁却自己想通了,两手一拍,自己把话接下去了,“是不是红色显黑啊。确实,我也不喜欢红色,我这脸挺白的了,但是穿红色的衣服如果用原相机,光线不好的时候也是黑的像块阴影粉。哎,你们这是定做的统一制服吗?有点素了,我推荐还是找个设计师像样的设计一下,最好能结合一下贵司的特色。其实我也想结合我们美梦茶园的招牌做一件别人一眼就能认出来的具有标志性的衣服,但是我还没想好,设计衣服什么的实在不是我的特长……”
叽叽喳喳的少岁惹来所有人的注目,坐在她身边的古业却是一副沉静如水的表情,丝毫不受噪音的影响。
“这位……小姑娘,”不知道自己身上衣服的配色为什么能够引来这么一篇天马行空的长篇大论的中年男人终于忍无可忍,出声打断,“在下抱一山千珏,这位是我的师妹,抱一山千英,敢问姑娘是?”
有人搭话,少岁的话匣子彻底打开了:“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