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华绍在地上动来动去,手下人好像压得狠了些,韦峤示意可以放开他,反正以此人如今身体也不能跑出去,“所以从那之后你就想杀了她?”
这样也太牵强,就因为一个青楼中女子打掉自己的骨血,所以起了杀意?
难道华绍是这样看重子嗣之人?
“当然不是,我本不知道她做的这事。是她偏偏要告诉我。其实,离开沧澜苑之后,我就发现这世间女子妍妍绽放、各自有其色彩,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原来是变心了。
也是,过去大户人家的时候定是看上小姐了,也不是回到沧澜苑才变心。
“我回到楼里也不过是跟她井水不犯河水罢了,反正她裙下之臣定也不止我一人。”说到此处,他面容又变了,有不堪、尴尬、怨恨等等都有,“可是,我没想到她就是人前好像跟我毫无干系,人后却——”
却怎么的?只感觉到他十分难以启齿。
“从此,我再也做不成男人了!——”
几人听得都一阵无言,敢情这晚娘直接让他断子绝孙了,果真是利落。
说出来后好像就轻松许多,“她给我下毒,就下在笛子上,从此我再也不能人道。可是,我还不能跟任何人说,还要每天教授笛子!”
“我看到笛子,就会想起来自己再也不是个男人!”
韦峤想起晚娘丫鬟说的话,“你可知道,她房间里一直有你的画像?她常常都会拿出来看。”
人本就在同一个地方,却还要拿出画像睹物思人。
惟初倒是对这个华绍没有丝毫同情,当初是他自己为了攀高枝直接抛掉深爱自己的女人,怎会还奢望那女子能够像往常一样待他。
人心都是肉做的,被抛弃、被辜负、被冷待,需要多强大的内心才可以翻过那一页?
果然感情,会让人面目全非。
“所以,你是怎么杀的她?”
“倒是也没多难,她的习惯这么多年一直都没变,但凡有姑娘登台,她都要饮酒、醉的稀里糊涂,又都是在一个地方,能有多难。”
“因为调音时倘若在低温情况下冷藏过则更能准确些,所以我过去冰室也很是正常,用冰柱可以延缓些时间,这样我就可以制造不在场证据。”
有一点他没说,就是具体怎么杀的,他一直没说。
惟初在屏风后,也没办法问。
只听得韦峤继续问道,“凶手就你一个人吗?”
“难道她还阉了其他男人吗?”
这是说就自己一人所为的意思了。
“那鸾儿给淮烟下毒,是你指使的吧!为什么?”
“我当日过去指导淮烟,也就是为了给自己创造机会而已。她当然是一个很好的替罪羊。”
“为了已经发生的事,杀了人,这辈子就这么到头了,后悔吗?”
一般韦峤审问杀人犯都会问这样一句。
华绍静默半晌,“不悔。”
他被带下去了,已经行动不太便利,侍卫一人架住一边,路上蔓延下两道血迹。
看到惟初二人从屏风后出来,韦峤点了点头,“他在逃跑的路上被逮到,想到沧澜苑将淮烟灭口。”
虽是这般说,但他眉头一直没有松开。
惟初也皱着眉头,“我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总觉得,有些太顺利了。
坐在桌旁,拄着下巴将所有出现的人和线索捋了捋,惟初想到一点,“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个鸾儿说的有可能是真的!”
赵昭想了一大圈,“什么真的?你是说——她说自己从头到尾没让别人碰过淮烟的饭菜?”
惟初点头。
如果这样的话——
韦峤猛然站起来,“淮烟给自己下毒!”
这样就通了,一切也就理顺了许多,她有毒药藏在身上,所以给自己下毒,嫁祸给鸾儿。
或者说,她也没想着要嫁祸给谁,只是想着洗脱自己的嫌疑。
“我们再去牢里一趟!”
却没想到,还没等几人出得门口,煜殊很快进来,“大人,华绍自尽了!”
“怎么回事?”这也太巧了。
煜殊也是很无奈,“他刚到牢里,狱卒交代完一些事刚走,他就碰壁自尽了。”补充道,“当场断气。”
这么看来,他倒是很明显想要保护谁。
几人只能再去沧澜苑。
淮烟还在静静躺着,好像一直没醒的样子。
惟初在她周围扫了一圈,同时上前给她把脉。
“如何?”
先是给他们使了个眼色,而后说道,“再过两个时辰,应是可以醒来,咱们等等吧。”
于是几人就在房间里面聊起天来。
惟初低声道,“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