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你一本我一本的翻看起来,惟初摸到最薄的一本打开,“这本《文观悟心》莫非就是你说的那看了让人道行一日千里的宝书?”
“初兄,可否给我一观,这本你先看。”惟初低头发现秦显宗递给自己这本上书三个字《文观录》,翻开粗略一观心内不禁好笑,想不到这传世教派也行这些记录之举,应该让那几个老怪物学学,他们这些徒弟可是连个姓名都不得吐露。
可惟初很快一脸严肃沉浸其中,这本书册中前半部分应是文定川自己撰写,最后几页却是不知为何人所书。
文定川,是一散漫道士随手捡的孤儿,这一点倒是符合很多不世出之人才大多出身不祥。起初他并不喜好修习道家功法整日无所事事,直到年轻时某一年遇到一人十分精通相术,对他有提点之恩。往日种种倒是并未如何赘述,总之后来文定川坚定信心凭借自己造福一方人,惟初猜想也是这种济世情怀方才让他后来成为世人敬仰之「活佛」。
他由师父一手带大,自然也就沾染到一些习性,散漫不羁、至情至性,一世最是憎恶逢场作戏、虚情假意。奈何树大招风,名声大了招惹到一些不能得罪之人,自身实是难以应对,好在座下两弟子倒是能够弥补一二。谁知时日一长有了些后续变故……后续有了什么变故倒是没有细说,只是描述些苦恼痛心云云。
但惟初能从后段书写中看出此人心性有些急躁起来,有了厌世之心,也不知是不是如此所以自戕了?
谁知继续看下去发现也不知发生何事,他又生出济世之心想重掌权柄,毕竟有了权方能决定文观的方向,经过弟子和贵人等帮衬一番繁杂运作后,文观一派已隐隐有了和不能得罪之人抗衡之势。而后文定川的书写中断……
后面几页都是大片的空白,惟初翻看过去,发现似是有被撕掉痕迹,一直到最后才出现另一人字迹。都说字如其人,如果说文定川的字似他一般洒脱不羁,那这在结尾处书写之人则凸显更多的是大气从容。
只见此人写到:川一生良善耿直,可惜为奸人所害,如今川尸骨无存,令吾悔不当初。今不得已用隐水写下此书,不知几多年后此段言语会重见天日。盼得见此书之人,若得见川尸骨,吾在此请求后辈之人将其葬于吾侧,吾馈以自身福运相赠。
惟初合上书之后久久不能言语,心中有些感悟,自己不是修道之人,但以前听得谷白说起,佛乃千面一心,人却是一面千心。佛之慈悲面容,是洞察一切真相的从容与淡定。而人之面容的哀怨情仇,却是沉沦与假象中的千心挣扎。
这最后书写之人,倒是有些洞察一些之后的从容与淡定。而文定川……倒是一生颇多挣扎与哀怨。
耳边听得秦显宗有别于平日里装的人模狗样,如今喜形于色,“太好了初兄,应该就是这本,其中的确颇有些奥妙心得,但倒是并未有一些大成道法。我再找找,这盒子里定是有。”边翻找起来,随手将一本破旧册子翻开来看,见没有写任何字即随手扔至一旁。
惟初看到后,下意识想到手札中提到的隐水,估计应该不会放一本没用的册子在其中,回去说不定有些收获,遂将其收入囊中。
“等下我们可能还需得回到棺椁之处,你看这里——”惟初指着「葬于吾侧」,“冥冥中自由定数,我们既得了传承,那还是要完成此人遗志的。”
秦显宗不知道此是何人,故而有些忐忑不安,“可有写他的墓在哪里,葬于他之身侧,那要去何处呢?”
惟初也并未看到,但万事皆有解法,“只是,不知道文定川是否乐意随我们走……”
秦显宗边翻找边说,“传闻定川祖师爷有一红颜知己,可惜终生求而不得,为毕生憾事。我想,这书写之人应该就是他的红颜知己了,不然又怎会知他的传承于何处?既是生前不得,那死后成全也是一种慰藉吧!”
惟初倒是不知道还有这一传闻,听闻后点点头。
那就是如何带他上去了,这样一副棺椁,带上去也很容易出事,若是能火葬?不知不觉问出声来,秦显宗听到忙摇头不停,“不行不行,当下最流行的是土葬,讲究入土为安。”
“怎么不行,你忘了他是道家之人了?再说,那么大个棺材带着随处走,要带你带。或者说到时候找到他红颜知己的墓在哪里再回来?”
秦显宗又在摇头,“不行不行,这炎山似是马上就要喷出岩浆来。”
“这倒是不一定,只是需要赌一赌,有时候炎山几年也不会爆发。”
秦显宗摇头,“算了,还是火化吧,祖师爷放在此处总是不甚安稳,谁愿意睡在这么热的地段上方。”
他都死了好久,哪里能感受到热。惟初不想与之争辩,总之等下上去就把这件事办好,无拖无欠。
“怎么样,可是能走了?”
听到惟初竟是丝毫不舍都没有,秦显宗有些意外,“这么多金银财宝,也不想着如何带上去?”
“看过也是值了,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