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个雪日午后,城门口。
“希望下次见面不要是因为这些令人瞠目的案子!”尤理感叹。
“无妨。一样米养百样人。”谷白难得安慰。
“什么意思?难不成还盼着我下次再寻你办案不成?”说着叹了口气,“放心,我会照顾好葛老头儿的。只能多用些止痛之药,让他少些痛苦走完最后一程。”
福安听到这儿鞠了一躬。
惟初心里想,福安好像从来都是论心不论迹?
“有缘再见了,尤大哥!”赵昭抱了抱拳。
惟初突然想起一位敢爱敢恨之人,“大哥哥!王姑娘怎么样了?”
“唉!被家中父母嫁往燕州了。说是之前就定下的亲事。”尤理连连叹气,“但我们都知道怎么可能?定是家中怕她和那磐安之事被他人知晓。这也是没办法。”
虽未见过她的样子,但定然十分明媚。
如此明媚的姑娘,却因世人的流言被草率定了自己的一生。
“快走吧!天黑前要出城。”
正是:原道性本苦无依,千淘万漉莫自弃。
…………
一个月后。
这一个月全部用在赶路上,陆路、水路、陆路,后又步行三日,终到辕门。
因辕门不准外人出入,福安只得惜别小主子,一再说会定期送好吃的好玩的过来。
“不用。”
“不……无……可。”
赵昭说不用完全能理解,他满心想着苦练自身。
谷白在说什么,不可?
惟初看着福安离去,也不知道下次见面什么时候。
虽身体有残缺,可能由于福安年长且成熟,对待自己既像父亲又如哥哥,难能可贵。
不过前路未知,全凭自己。
山门口并无任何人看守,峰顶的云雾中,一座吊桥静静地横亘在空中,桥面由木板搭成,走在上面吱嘎作响。
云山雾绕,这座吊桥仿佛是天空之上的一个神秘通道,由粗大的钢索牵引,以坚韧的绳索编织而成,桥面宽阔,可以容纳数人并行。
站在吊桥上,仿佛置身于云端,脚下是虚无的空间,只有雾气和微风陪伴。
周围的山峰在云雾中若隐若现,更增添了神秘的色彩。
此时,太阳初升,阳光透过云雾的缝隙洒在吊桥上,形成一道道金光。
几人步行而上,走在这座吊桥上,每一步都伴随着轻微的晃动。
然而,当过桥后步下石阶,回首望去,那座吊桥犹如一条巨龙腾云驾雾,连接着两座山峰,美轮美奂。
惟初对辕门起了深沉的敬畏之心。
一路无言。
“我门中人人无仆从,一切靠自己身体力行。丫头年纪尙小,吃喝上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找你的各位师兄们!因为日子……较为清苦,之前有过女弟子,但是被……踢出师门了!奥,你们现在是最小的师弟和师妹,其余师兄数量繁多,就不一一介绍。各自独自修学和考校,并无交集。”
“……”
两人无言,怎么有种被骗之感。
要不是由之前一起经历的一段时日,真真想抬腿就走。
不过,看看周遭的环境,想走也不容易。
惟初真心怀疑是不是辕门缺银钱,所以收了赵昭。
缺女弟子,看自己无处可去,粗略一观较能吃苦,所以收了自己。
不过……算了,把该学的学到,就离开。
先把老头儿的本事学到。
“咳、对了!我辕门中弟子虽无数,但师父有五人。他们……每个人擅长之处有所不同,除却我之外,其余四人很少入世,只隐居在此,所以脾性……也十分……呃各有千秋!咳!百花齐放、百花齐放嘛!哈哈!”
捋了捋自己的白胡子,“等下我再管你们一顿饭,后面的伙食就自己解决了!想怎么学、跟谁学、甚至说为什么而学,全凭自身!”
谷白以前所未有之正色,“十年后,无论学成与否,都必须下山!而且下山后不得提起辕门往事和师从何人!”
赵昭抬头,“为何啊师父?”
这个为何,可以是问为何学十年,也可以是问为何不得提起辕门往事。
“怕你们闯祸!”
咳、谷白直接理解为赵昭在问为何不得提起。
“快吃吧快吃吧!吃了这一餐之后,全凭缘分!”谷白率先拿起筷子。
“……”
不知赵昭心中如何做想,但面容上十分委屈,有点像被遗弃。
惟初看着桌上难得的热食,这是把福安留下给赵昭的口粮一点也没藏着掖着,做了一大半。
虽然看着很有食欲,但惟初用饭食的习惯在经过上一世的打磨之后,仪态标准细嚼慢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