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纠缠,以头击面。咚!咚!两下重击,鸭舌帽鼻血横流,动作却未见放缓,愈发呈现困兽犹斗的绝地反击。孟川反手,力量上不占优势,眼看刀尖抵临眼睛,孟川正要偏头放手再顺势反绞——
咚!
眼前的鸭舌帽似乎被人偷袭了后脑勺,狰狞的五官转为龇牙咧嘴。
斗殴经验及其丰富的孟川,没有放过这一丝破绽,他双手扛住,脚下一个绊摔,鸭舌帽一声闷响摔向地面。当啷两声脆响,两把凶器也终于落地。
孟川摁住已倒地的鸭舌帽,拎起拳头几记狠捶,直到对方如烂泥一般不再动弹。
平息片刻,孟川缓缓起身,转头看向呆若木鸡的何念,她手里还拎着偷袭鸭舌帽的钢管。
昏黄的路灯下,何念脸色苍白,双眼放空,胸腔随着紧张的呼吸起伏不定,整个人像被夺了舍。
“走!”孟川接过何念手中的钢管,抓着何念的手腕快步离开,迅速转入了一个三五米远的暗巷,直到风情街喧嚣吵嚷的音乐逐渐远去。
见暂时无人追来,孟川放缓了步伐,转头对着何念低斥:“不是让你躲起来吗!”
一阵凉风吹过幽深的小巷,何念打了个冷颤,昏暗的路灯下,她低着头,表情模糊不清:“我……”
孟川见状不忍苛责,叹了口气,随后脱下外套递给了何念:“给。”
何念摇摇头:“不冷。”
“鸡皮疙瘩都吹出来了,还不冷?”
何念倔强地又摇摇头。
“再不穿上,我可全都看光了啊。”孟川嘴上这么说,眼睛却望向前方。
何念的衣服来自不夜天,浅金色的低胸超短裙,布料捉襟见肘,设计理念主打一个“露”。
在孟川的提醒之下,何念低头,终于发现一番奔跑后,疏于管理的胸口已然失守,便也不再推脱,接过孟川的外套穿上,边走边扣好每一颗扣子。
孟川一边走着一边目视前方说:“右口袋里有糖。”
“嗯?”
“刚刚跑出门的时候,顺手从迎宾台抓了一把……你可别又低血糖了。”
何念把手伸进宽大的口袋,果然摸到一把糖果。她不再客气,连剥两颗放进嘴里。
何念含着糖问:“现在去哪儿?”
“先回车上,离开这里,我知道前面有条小路。”
“你对这边怎么这么熟悉?”
“经常来办案。”
孟川侧头看着穿好外套的何念,又说:“我进安全司第一个重案就是来风情街办的,当时是几个市的联合行动,现在你看到的这些犄角旮旯,都在当时的布控范围之内。”
“要抓的人很厉害吗?”
“嗯,超级大坏蛋。”
本来只想一句话带过,但是孟川第一次从何念的眼中读到了对他的好奇,不知怎的竟忍不住多说了一些:“对方人多,有组织有纪律,受过系统训练,而且有枪。”
见何念听得认真,孟川又说:“是一个毒贩,特别狡猾,我们摸排了很久,才终于锁定了当晚他们在风情街有重要交易活动,为了这条情报,我们牺牲了两个线人。”
“那抓住了吗?”
孟川勾了勾嘴角,说:“当然了!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安全司射击纪录创造者,兼近身格斗蝉联冠军……还兼司草。”
“你抓住的?”
“算是吧,对方逃窜的时候,正好逃到我和另一个同事负责把守的路段。喏,就是前面那棵梧桐树左转的巷子。”孟川抬手一指。
“不过我那个同事在跟毒贩保镖缠斗时中枪牺牲了,我侥幸,活捉了毒贩,代价是住了一个月的院。最后我得了个三等功,我那同事追授一等功,葬礼身盖司旗,墓碑上刻司徽。”提到血的代价,孟川的语气低沉了下来。
说话间,两人步行经过了梧桐树,向左望去,昏暗的路灯时亮时不亮。当年的枪声和惊心动魄早已被岁月带远,路面的血泊也消失不见,只剩几丛杂草一岁一枯荣。
一阵夜风吹过,树叶簌簌作响。
“当时害怕吗?”何念的问题把孟川拉回现实。
沉吟许久,孟川答:“我只能说,‘想干死这帮人渣’的强烈想法压过了恐惧。”
孟川看着前方,忽然又反问:“你呢?害怕吗?”
“嗯?”
“在小东北替不认识的人出头的时候……还有刚才跑过来跟人抡钢管的时候,害怕吗?”
何念没有回答。
“今天晚上,如果我不在,你想过你会怎么样吗?”
何念依旧沉默不语。
“那个矮冬瓜,你以为戳中他的弱点就能让他碍于脸面收手吗?你在小东北制住刀疤男的那点侥幸,绝大多数情况下根本不适用。”
何念双目低垂,面色肃然,陷入沉思。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