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千万双殷红的眼睛,逼得婳新退无可退。
“杀了将怀仙尊之女!”
“杀了将怀仙尊之女!”
……
婳新惊恐地望着成千上万的人,充满恨意地朝自己扑来,可任凭自己用尽全身力气,也迈不开一步。眼睁睁地看着这些杀红了眼的陌生人,张牙舞爪的握着兵器,全都朝自己劈头盖脸而来。
婳新惊惧地瞪大双眼,突然,师兄以无影之速,挡在了自己身前,千万把刀剑,刺穿了师兄的身体。师兄浑身是血,瞪大的双眼,死不瞑目地望着自己。婳新痛彻心扉:“师兄!”
婳新猛地坐起身来。看着师兄就在身旁,完好无损。一把抱住,泣不成声:“吓死我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彬磁拍拍她的后背:“别怕,许是身体还未完全恢复,血气运行不畅,才会做噩梦。”彬磁撑开她的双肩,擦拭她额头:“看,汗都出来了。”
婳新看着彬磁眼中的温柔,和苍白的脸色,内疚得无地自容。这次又不知道,师兄陪自己痛了多久,还要忍痛为自己疗伤。虽然自己的痛,不会影响他的法力和修为,但看师兄这脸色,就知道这痛,是已经影响到他体内的气血了!
“师兄,”婳新欲言又止。
“嗯,”彬磁等她接着说。
婳新低下头:“怎样才可以取下,我身上属于师兄的冰源?”
彬磁温和一笑:“师妹不用内疚。你我同为将怀仙尊之徒,相互扶持,是理所应当的。更何况,我答应过你母神,要护你周全。”
“师兄,”婳新再度欲言又止,因为她不敢问,又想知道真相。
彬磁仍旧温和地看着她,一副耐心十足的样子等她说话。
婳新甚至不敢看他地眼睛:“师兄既然知道灵祥神尊是我母神,自然知道将怀仙尊,就是我父仙。可为什么师兄从来只提母神,不提父仙,真的是因为父仙嗜杀?才害了太子的母后?”还是因为像彦来君说的,父仙要杀我,所以你不忍心说?
彬磁解释:“十几年前,天火燎原,四海八荒都被殃及。其中就属天宫,最为惨烈,几乎被烧成灰烬,法力低的仙娥,都被烧得魂飞魄散。当时的天后,刚为出征回来的太子,疗伤完毕,因此极度虚弱,而没能抗住天火焚烧,所以太子目睹了他母后惨遭灰飞烟灭的一幕。后来师宗仙的天雨降落,才平息了天火。这场天地浩劫之后,太子常私底下说将怀仙尊嗜杀。而且说,天宫被毁,也是因为将怀仙尊之火,他还游说了当时不少被天火所伤的仙魔妖道,去找将怀仙尊之女,为他们的损失陪葬。所以,”彬磁停顿了下,眼含深意的望着婳新:“将怀仙尊之女,至今都没有出现过。”
婳新明白了,父债女偿。就像融儿姐说的,在外还是自称将怀仙尊之徒的好。说将怀仙尊之女,恐怕活不过今晚吧,可:“这场导致天地浩劫的天火,真的是父仙之火吗?”
“是的!”彬磁看着婳新眼中一闪而过的失望和悲戚,温和地说:“但在将怀仙尊之火的前面,还下了一场神之血雨。血雨所落之处,有的如魔鬼吞噬般,腐蚀万物;有的如天降福泽般,遍地生花。很有可能,将怀仙尊是为了天下苍生免受血雨,才燃起火焰的。只是火势的结局,谁也想不到而已。师宗仙为了阻止火势,更是用尽了三魂七魄,才封印了将会仙尊,火势才得以熄灭。”
婳新感叹:“所以,我们普渡仙山,真的是福泽天下的仙山,都为了天下苍生鞠躬尽瘁了。哦,对了,太子如何知道我是将怀仙尊之女?”
“天宫法宝众多,他定是拿了探魂器,探测到了你的神魂。毕竟神族留下的血脉,众所周知的,也就将怀仙尊和灵祥神尊之女了。”
“那太子知道我是将怀仙尊之女,还被我伤了,是不是就要引起天族的不满和报复?”
“不会,太子他积怨太深,我替他扭转了记忆。一来,减轻他的痛苦;二来,他不会再找你麻烦。”
婳新似懂非懂的“哦”了一声。高居太子之位,又比自己强太多,却一心要自己的命。不管太子痛不痛苦,只要不再来找自己麻烦就行了。惹不起,躲得起。
彬磁见婳新基本康复,便继续闭关修炼去了。
婳新独自带着犬犬,坐在普渡仙山的主峰顶,俯瞰着仙山下,凡间的群山。层层展开的云朵,被半个日出,渲染成一片片霞红,绵延至天际。群山的苍翠之色,隐现其中,蒙蒙的雾水,随风而来,祥和之气,让人内心十分安宁。
婳新抚摸着静坐一旁的犬犬,叹道:“可惜爷爷和父仙,看不到如此壮丽又祥和的景色。”想起至亲的两人,她总禁不住黯然伤神。为了天下,一个被封,一个魂魄分离。天下却没有一人想过去解救他们。他们的大义得不到回报,跟唱独角戏有什么区别?
既然没区别,这场‘大义’的戏,还有什么好唱下去的。彦来君说救出父仙,很可能再次带来一场未知的天地浩劫。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