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紧了自己的手,直到把指尖捏出了红印,淞凛抓过她另一只手,将两只手都包在自己手里。
掌心的冰凉唤回了她的注意力,许秋星接过江行匀手里的文件袋,拆开后一张一张看着。
可越看,手却越抖,神色也越发悲凉,
原来她不是被爸妈抛弃的孩子。
原来她是妈妈九死一生生下来的孩子
原来她是被爱的。
原来她一次次不被收养是叔叔搞得鬼。
原来所有的悲剧都是有谋划的……
想了这么久的问题终于有了答案,可答案却如此扎人心扉。
许秋星死死地咬着唇,就算把唇咬出印子也不愿松开,长睫毛慢慢地沾染上细碎的水色,攥着纸页的力度几乎要把它捏碎。
一股巨大的悲伤情绪萦绕在她的心底,沉重到难以呼吸,喉中溢出细碎的哽咽声,眼泪打湿了白纸。
再难以压抑,许秋星痛哭出声。
“呜呜……”
“阿凛……”
“我……”
她已经连一句话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平时淞凛都能感知到她的情绪,更别提半契之后他对她情绪的感知达到了更深一层的程度。
淞凛已经跟她共情了,金眸露出暗沉的红色,他心疼的将她抱在怀里,大掌抚摸着她的后脑勺,脸颊贴着她的侧脸。
此时所有的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唯有行动能慰藉一下她受伤的心灵。
江行匀不忍看她难过,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柔声道:“还有我们在。”
他和淞凛对视上,都从对方眼底看上了心疼之色。
许秋星哭了好久好久,淞凛感觉到自己半边肩膀都湿透了,他扶着她的肩膀,让她跟自己对视上。
可许秋星双眼朦胧,眼泪跟珠子掉了线一样,不受控制,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东西,眼周肿得跟桃子一样。
淞凛抽过纸巾小心地擦着她的眼睛,“我们先不想那么多了,好不好?”
许秋星声音都哭哑了,“不好。”
她是不可能这么容易放下的。
“你想怎么处理。”
许秋星打着嗝,缓过来后,“我要见他一面。”
“明天吧?我们今天先养好精神,不然明天去到的时候眼睛肿肿的,丢了气势。”
“好。”她应着,吸了吸鼻子,又继续看着手上的资料。
看到最后一张亲子鉴定的时候,她那双红肿的眼睛睁大,眼底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
“这、这份资料是我跟你的?”她看向江行匀。
江行匀轻笑:“是,我是你舅舅。”
那一切都有了解释。
怪不得之前她去江家,那位江小姐对自己的态度这么好,原来是小舅妈啊……
如果十多年前,有人来告诉许秋星她体内有人鱼的血脉,那么她一定会觉得很荒唐。
可最近经历和知道的事太多,她反正容易接受了,只是心底仍不免带着几分震惊。
“可你是人鱼……”
她说出了自己的身份,江行匀下意识地看向淞凛,淞凛点了点头,“我跟她说了。”
江行匀秒懂,那意味着首领自己的身份也被她知道了。
“你妈妈也是人鱼,现在她在海里疗伤,再过一段时间她就可以上岸见你了。”
他摸了摸她的头发,轻笑着给姐姐说了几句好话,“她很爱你,知道你之后还很想你。”他顿了顿,又道:
“她只是,迫不得已。”
许秋星第一次听到自己妈妈的消息,声音有点急切:“真的吗?”
江行匀:“嗯,是真的。”
许秋星想到了他刚说那句话,担心地问:“我妈妈她身体还好吗?”
而且那些资料里都透漏出妈妈的身体并不好。
江行匀将之前首领给姐姐疗伤的事说出来。
得知了妈妈身体情况的许秋星松了口气,转过头将脑袋埋在男朋友的颈窝处,感激道:“阿凛,谢谢你……”
原来他不知不觉间帮自己做了那么多事。
淞凛眸底含笑地低头亲吻她的秀发,低声道:“傻丫头,我们的关系你不用对我说谢谢,你的事在我这里,永远都是第一位。”
许秋星抬头亲了他下巴一下,淞凛当即搂紧了她的腰,低下头亲了那张红唇一口。
他俩这若无旁人的样子让江行匀一阵眼皮子跳,他握拳在嘴边咳了一声。
“咳,你们够了,我还在呢。”
怪尴尬的。
鲛人的基因里决定了鲛人的第一选择永远是伴侣,别人的意见淞凛压根就不在乎,哪怕那是伴侣的舅舅。
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江行匀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