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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1 / 2)

腊月二十八,陈家热闹不已。子女们都带着一家人回到陈家看望老人。

老陈夫妇一共有两儿三女,孙辈们聚到一起,吵闹声足以将屋顶掀翻。

大家都在院子里玩雪,只有感冒没好全的林清幼被留在房间休息。

她躺在冰冷如铁的被窝里难以入眠,翻来覆去还是决定坐起来找点事情做。

外面的叫喊声震天响,满是惊喜:“下雪了!”

林清幼闻言丢开画笔往窗外望去,窗户玻璃上结着一层雾气,使人看不清。

她用戴着手套的手抹掉窗户一角,定睛一看,外面一片灰白,透过深色的砖墙,隐约可见漫天雪花,比她想象的还密还大。那么冷冽的雪花,显得外面的世界格外寂寥,却让她喜悦不已。

林清幼走出卧室,扒着门注视院子里的兄弟姐妹们兴致勃勃地在院子里打闹奔跑。

雪下得越来越大,像一团团棉絮,悠悠从天而降。漫天的雪花齐齐落下,仔细听还有轻微的声响。

午饭后,院子里和四周的矮墙上已经被白雪覆盖,几个小时之前,这些地方早已一片白雪茫茫,已经看不出原样。整个世界仿佛按住了静音键,只剩下缥缈的下雪声,连活跃在雪中的生物都销声匿迹了。

林清幼看呆了,陈锦在身后翻她的暑假作业,不悦地开口:“幼幼,你这寒假作业怎么还留着答案?”

林清幼被她的质问拉回现实,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淡淡地解释:“老师没收上去,我就留着了。”

陈锦细长的眉毛绷直,严谨地检查着习题,“可是这本作业很简单啊,我觉得你几天就能写完,练练笔还行,这样啊,我帮你把答案撕掉。”

林清幼没有反驳,她并不觉得寒假作业如妈妈所说的那样简单,否则不可能还留到现在。

林清幼双手捧着刚从火堆里捡出来的烤红薯窝在外婆的摇椅里,嘴里回味着烤红薯的香味,她体格娇小,坐在铺着坐垫毛毯的摇椅里仍绰绰有余。

大舅家的表妹陈相宜从外面进来喝水,见她一个人坐在摇椅里发呆,脸上兴致缺缺。陈相宜名字虽然很温柔,却是个神经大条的姑娘,见林清幼总是游离在众人之外,也不爱说话,她只能主动攀谈。

“表姐,你怎么不出去跟我们一起玩啊?外面可好玩了。”

林清幼吃了感冒药睡意朦胧,她怎么不想出门,但是不让她出这扇门的不只是感冒。

大舅喝住女儿:“哎,陈相宜,你闹你表姐做什么?”他显然以为自己的女儿又在闹小脾气,面带愠怒地端着脸瞪她。

陈相宜脸上一阵红,看见爸爸叱责的表情,委屈油然而生。她不知该朝谁发泄,哼了一声掀开门帘子跑了出去。

林清幼精神不佳,没有精力爬起来关心后续。睡醒之后才发现,这场罕见的鹅毛大雪仿佛也累了,终于暂时停休。

林清幼一转头,忽地看见刚进门的表哥陈嘉时,他疲惫地坐在窗边的竹椅上,利落的短发都耷拉下来,遮住了他的上耳廓。

他喝了一口水后靠在椅背上深深呼出一口气,杯子里冒出的袅袅热气往上飘,模糊了他的眉目。

林清幼站在他身后,看着他全身都跟断了弦似的懈怠下来。

阿婆进来见林清幼已经醒来,找出体温计晃了晃递给林清幼量体温,又问起一旁的陈嘉时来,“嘉时啊,要不还是去睡一觉?我看你一直没精神的。”

陈嘉时微微摇头,“没事,我不困,歇一会儿就好。”

阿婆没继续劝,走到前面院子井边开始收拾蔬菜。

房间一时又只剩下兄妹两人,疏离的氛围使得两人也觉得尴尬起来。

林清幼对他只有表哥这一身份概念,除了名字再无其他印象。她不知道怎么和他相处,手足无措地坐回原地,继续将注意力放回面前的卷子。

“听相宜说你这个学期得了三好学生的奖状,怎么样?老家的学校还适应吗?”陈嘉时随口寒暄,放下杯子拉开书包摸索着。

林清幼看见他沉重的书包,想起妈妈之前无意闲聊过,大舅家的嘉时表哥虽然才十三岁,但是已经跳级读初二了,放寒假这段时间他也待在宜川补习,可见学习之刻苦。

大舅是宜川三中的老师,对孩子的教育自然会多方考虑,多加管束。

林清幼当时并不理解何谓“父母之爱子必为之计深远”,只觉得这种严格要求对表哥残忍得很。

“还好,临溪的同学都对我很好,老师也是。”林清幼自然都往好了说,有什么不满的地方也不足以让她专门挑出来诉苦。

说不定最近令她辗转多思的小事情在他眼里甚至算不上问题。她没必要从其他人那里求解。

陈嘉时显然也在想着怎么打破尴尬的局面,两人就像单独存在不能融合的泡泡,一碰到又分开。

他临时找出一本笔记本递给她,“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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