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人嘴里爱妻如命的江三,确是他儿子最头疼的人。江宁帆入夜回家见了外祖父一面。
守门兵士“将军二公子求见。”
江老爷子“让人进来。”
江宁帆进屋行礼“孙儿拜见祖父。”
老爷子并不搭理人,自顾自看兵书。过了半个小时鹰伯进屋给老爷子送茶,看着在地上跪着的江宁帆,悄悄在老爷子耳边说了句“将军,宁帆回来的事雁儿去禀夫人了,这会夫人怕是在来书房的路上了。”
听完这话,老爷子放下手里的书理了理衣服,坐正“起来吧。”
鹰伯听着马上去搬了个凳子来给宁帆,“郎君坐。”
江宁帆谢过鹰伯,鹰伯在江宁帆坐下时,手随意的拍了下他的背,拿了茶盘人就告退了。江宁帆被鹰伯拍一下,心下了然那是这么多年在自己受罚或是要被老爷子揍时,鹰伯帮忙搬倒救兵的意思。
江宁帆跟老爷子面对面坐着,两人都不说话,老爷子看着这个跟老三没有半分相似的孙子,心下滋味不明,要不是因为幼时让他在祁家跟祁言和遇到了那么污糟的事情,或许他这会怕是在边关跟着大郎一起戍边,也是年轻这一辈的中间力量。
老爷子摇头叹息“这么久不回家,也不知道让身边人回家报个信。”
听着老爷子责怪的话,江宁帆心下酸楚,当年他和祁言在祁家被人在吃食里下毒,导致他筋脉堵塞练武之路断绝,祁言和深受毒扰不可催动内力。
他中毒后生息险断,于大夫用奇法保住他的命,活下来了但每月初九都要承受一次断骨般的疼痛,为了不让他母亲发现他的身体状况,请求祖父以学习为由送自己去了鳍山书院。
他十三下山就跟家里闹了一场,不愿奔赴战场,要跟着祁言和做生意,她母亲哭得快昏死,他父亲知道这消息直接从边关回来把他打得半死,【说他是懦夫,是江家耻辱】。
要不是老爷子从军营赶回来,江宁帆就被他爹揍死了,那夜江三跪了一整夜祠堂,江三夫人陪着儿子,天明江宁帆被老爷子送去了别院,江三带着夫人去了边关。
这一家人一分开就是五年,皇上打压江家调回了江三,边关只留江家大郎和其子,江三回煜都皇上给了他一个毫无用武之地的去处。
当年的江三知道他儿子中毒的事情,心下愧疚无颜面对儿子,也怕妻子接受不了,就带着妻子远走。这一家人并不亲近,江三回来这不到一年的时间,江三试过跟儿子亲近,但是什么方法都用了,儿子半点反应没有。是有一次他喝醉了半夜翻窗去看儿子,打碎了一块玉,儿子愤怒的跟他吵了一架。
他那时候看着鲜活的儿子,心下馊主意嗖嗖起,才有了后面一系列奇葩操作。真心的要不是顾念孝道二字,江三已经被儿子套麻袋了。
江宁帆“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老爷子也没脾气了“有时间多回来看看,你祖母很想你,也就隔了几条街。”
江宁帆“好的阿公。”
江老爷子“这次叫你回来,因着言和那出事了,你给他管事,但是他还是有些秘密的。”
江宁帆“阿公是发现了什么吗?”
老爷子“他的毒似乎最近发作过,他的身体出现了问题。今日你父亲光明正大的在屏风后,都没进暗室,他连屋里多了个人都没发觉。而且你父亲还不是老实在这,一会一个小动作。毒素在侵蚀他的身体,他当初幸运的是中毒情况比你轻,现在不幸的也是因为那毒。”
“还有祁家三爷跟萧国联合放暗探的事情,我怀疑陛下已经知道了,太子做的一切都是陛下授意的。”
“那阿公这边是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好好的查一下祁家是不是还有我们遗漏的什么,当年你们中毒那件事当时查出的结果就是萧国暗探所为,现在祁三爷跟萧国扯上关系,当年之事或许另有他人。还有言和的毒你找机会寻一下于行舟,跟他好好问问他那老祖造出的毒到底能不能解。”
江宁帆心情沉重的应下,正要说点什么,院外响起祖母的呼唤“凡凡,我的乖孙,快出来让祖母看看。”
这一呼唤,老爷子慌忙起身,拽着大孙子快步出门,他可不能让这小子有告嘴的可能。
江老爷子笑着快步过去扶住老妻“阿玉这大晚上的,您在屋里等着我自会把孙儿送去,你何须走那么远过来。”絮絮叨叨不给江宁帆开口的机会,还用身体拦了一下江宁帆。
江宁帆看着祖父那不打算给自己说话的样子,想着小时候每次责罚完他们,祖母要来护他们,祖父就是这样。高声开口“孙儿见过祖母。”
江老爷子被扒开,江老夫人笑眯眯把手伸向孙子,江宁帆握住祖母的手,满是歉意的说道“不孝孙宁帆让祖母担心了。”
江老夫人推开夫君,拉着这小时候跟江三一样是皮猴,现在一副老成持重样子的孙儿,一时间心中五味杂陈。
江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