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伤的情绪萦绕心头,兜头一件大氅把人包裹严实,瞬间什么情绪都散了,一路颠簸,感觉脏腑都要颠出来了。
沉闷的落地声响起“哎呦,你这挨千刀的,不能因为我不是你家小姐就这么对我呀,去用大氅裹,回来还用你是不知道热吗。”
鸢苒从大氅里钻出来脸红扑扑的,双眼喷火愤愤看离渊,离渊从怀里掏出两个大金锭转身飞出窗子,鸢苒看着他的动作砸吧砸吧嘴从地上起来,不情不愿的把金子收起,躺上床两眼无神的盯着帐顶。
其实刚刚有一瞬间自己是不愿意说实话的,别看那小郎君穿的一般般,气质动作却那般精贵,出身应该是极好的。可是想起那丫头就没法干黑良心的事,那是救了自己性命的人呀,那么好的姑娘要是她的家人可以在她二十岁之前能把她救走,她就不用像自己一样干这个行当,会有一个美好的人生了。
想着想着便哭了,想那给自己半块玉佩的小丫头快点被家人找到,想她李家村瞎眼的娘,瘸腿的弟弟,还有那早死的哥哥和爹,想着想着便睡了过去,完全忘了那半块玉佩还在自己手里没还人。
第二天中午,“苒姐姐快起床,玉蓉巷里有卖货郎在那叫卖,听说有好多好看的新奇玩意,走我们也去看看".
"好好我换身衣服。”换上寻常装束,两个小姐妹手拉手去了玉蓉巷,还未走到近前便看见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站在卖货郎的挑担前,卖货郎正在驱赶他,他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桂花糖的罐子一动不动。
“姐姐要不我们先回去,下次再来吧。”
卖货郎看见两个姑娘转身要走,挑起担子便追了过来,”小娘子别走我这有新货看看嘛“。忙着去追认的卖货郎没注意,那乞丐顺手抱走了他的糖罐,站那就开吃。待他追上两人放下担子,其中一个姑娘便对他的来路指了指,卖货郎一转头,好家伙他的糖居然被偷了,那罐子可是固定在担子上的。
拿起扁担便冲向乞丐,乞丐身法及其迅速的躲闪,卖货郎根本没法打到他,躲闪间腰间玉牌的虚影的一晃而过。
“喜郎君住手。”卖货郎手顿住
“小娘子何事。”
“那罐糖多少,我替他给了。”
卖货郎笑嘻嘻走回“姑娘心善,这罐糖四个大钱,刚刚卖了12颗一文六颗,一罐大概204颗。”
给了一两碎银,拿了两朵镶珠子的绒花便结了,鸢苒把东西给小姐妹,过去便拉住男子,一只手扒拉开男子脸上头发,男子脸上有淡淡的两条血痕和点点脏污,满脸嫌弃的拍拍手,退后了点。
确认过这是昨晚拿自己小衣看半天的男子”你咋这个样子,你是改行要饭了?“
看着眼前女子离渊舔了舔唇角的糖渣,瞅了一眼“我迷路了”
"你这么大人还迷路,丢不丢人,现在找回去不就行了。“
男人气囔囔开口”我还是个孩子我才10岁,哥哥没说他去哪。“
天爷估计是起床没洗脸眼花了,10岁的孩子将近180, 鸢苒无奈的叫上孩子,跟自己回楼里。
春桃带他去洗干净换了身衣服,抱着个糖罐跟鸢苒大眼瞪小眼的。
”你还不走?"
"你要我去哪里。“
”去找你哥,你不是迷路了吗。“
离渊支支吾吾的,半天也没说啥,脸却慢慢涨红。
女子哈哈大笑出声“你怕不是迷路了,是路痴吧。”
“你~你~你瞎说,哼”转身咔哧咔哧啃着小小的糖块
擦了擦眼角笑出的泪花,“嗯嗯,既然找不回去的路,你就在这打杂吧,用你的劳动抵债。”挑眉示意了一下他手里的糖。
咬唇想了想,转头看了眼鸢苒,“好吧”
“不认路,自己叫什么总记得吧。”
“离渊”
”春桃带他去后院,让豆豆教教他,跟妈妈说就是路上捡来到小傻子,他的工钱我出以后就让他伺候我。“
”是姑娘。“
春桃带着离渊去了后院,鸢苒想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还想着找不到那人,这会来了一个他们自己便会找来。
泡个澡等着看晚点丞相来不来,自从他入楼就被丞相一月五十金包了(50金将近6万两白银),以前每夜都来不是让她伺候,就是让人带她去酒宴陪那些老东西,虽然外出会再给点其它的补偿,可是时间长了也受不了,现在闲下来又感觉好无聊。
趴在浴桶边发散思维,突然面前一个黑影遮住视线,吓得她滑进浴桶,呛了好几口水,男子一只手把她抓起来,一只手高举起衣服。
赤裸裸的女子在浴桶里站定,面前男子看见白花花的身体,吓得把手里衣服一扔跑出屋子,嘴里连连说着”对不起“。鸢苒边咳边把头上的衣物拽下来,看着一地狼藉,砸了手里衣服爬出浴桶,换了衣服。拎起根棍子,直接去后院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