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肤浅。
她看不上一个，也没有一个能和她真正交谈的。
直到前阵子出事，她其实不伤心，也不难过。别人告诉她只是替身的时候她甚至一点波澜也没有，因为她早就知道这件事实。
只是她犹豫的是一个月前的晚上顾昭到这里的说法。
他不像那个洒脱且纨绔的顾昭了。
和她只是合约，只是因为钱维系。
他抓着她的胳膊和她说：“兰疏，你信我，我没有跟她开房，也没有跟她做什么，那一晚我被人算计了，有人要搞我，你知道要搞我是什么意思吗？我被人仙人跳了你知道吗。”
仙人跳，这话也能从他嘴里说出来。
而兰疏知道要么事实就是这样，不然，顾昭会直接和她说他跟人发生了关系。
他也保证：“我承认，我承认第一次红毯突然看到她的那一刻我有些上头，我有些冲动了。因为她死了十年，十年，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可这不代表我爱她。兰疏，这一切都是有人在计划安排的，是别人的手笔。”
她看着他，当然知道能是谁的手笔。
他顾氏的内斗，又何止旁人干涉。但第一反应骗不了人。
她听他话有点好笑，轻轻问：“你不爱她，那爱谁？”
顾昭发了怔。
她又轻叹一声气，安慰：“顾昭，没事，其实我一点也不担心，你别急，别解释。”
她这样的反应也让他绝望了。
他也冷静了，只松了她的胳膊，问：“外面都传我的绯闻传成那样了你不难过？”
“我们只是合作。”
“好，好，合作。”
“狗屁的合作！”顾昭呼吸都是难以平缓的，望了阵这夜，眼眶也慢慢红了，像陈述一早就想说的事情：“我爱上你了，你知道吗。兰疏，我早就爱上你了。”
-
车行驶到家，兰疏也送走同事。
杜蓓下车前担心她情绪，安慰了句：“凡事放宽心，别往心里去。男人么，总没事业重要的。”
兰疏只是笑笑。
可之后，她把车开了回去，没直接上楼，而是就着这老小区的昏暗光线，独自坐在车里边出神。
她和兰沁是在她18岁时候搬出来的，小时候爸爸去世后她们住在唯一的舅舅家。舅舅是在国外唐人街开中餐馆的，生意不错，就是地方太小，东西太杂乱，兰疏平时除了帮忙就是挤在不到10平的杂物间里照顾学习写字的妹妹。
没有个人时间，也没空出去看看那繁华的世界。
她家兰沁今年十二了，那个时候，或许才只有四五岁。
刚学会点事，会喊姐姐帮她拿胡椒粉要姐姐扎辫子。
兰沁很乖，可老天爷不怎么喜欢她，一场意外夺走了她的健康，紧接着，她的身体也再不似从前。
医生说，是终生残疾，只不过情况还好，她可以做任何正常人能做的事，但日常生活会受影响，十岁前日常学习多少都会受到影响。
即使如此，她还是会喊她姐姐，只不过是在病床上，声音很轻喊着她姐姐。
兰疏心里很痛，但她想，她还是要为家人好好生活下去的。
一个亿，她需要那一个亿的。
不是空穴来风，是她算清了她名下个人和家里所有欠款，再加上，税款，还有出国手续，她和兰沁未来五年优质生活的费用。
她根本不是狮子大开口。
人总是要为自己多考虑的。
她不在意除自己以外的任何事，哪怕顾昭要她做女朋友，他要让她站上那顶峰，她知道，这不过是顾昭该给她的。至于他之后会受到什么影响，他在那场豪门斗争中该何去何从。
这不是她考虑。
但她唯一要考虑的是，她拿不到钱。
没有钱，她的生活就结束了。
兰疏刚回去的时候照顾兰沁的聂姨刚出来，轻声关上门，看到才进屋把车钥匙放桌上的兰疏，说：“你才下班吗？”
兰疏眼眶看上去有些红，但看不出情绪。
她不化妆，基本上皮肤都有那么白，加上五官在那，素颜时候看着也会有些抓眼。不笑时会觉得她冷脸，但不是，她只是想事情。
她把门带上，说：“没，公司有点事去处理了下。外面风有点冷。”
言下之意，眼睛是风吹的。
聂姨知道，顾韫回国了。今晚新闻头条都占满了，娱乐时报，时尚报纸，就算是博客平台都因为这事登了热榜。
好多路人还说顾韫是谁，一个普通人回国有那么大稀奇吗。
知道了他的背景，大家全都玩笑又尊称一句：少爷。
顾家在国内可不是吃素的，起码来说，在杜城不是。顾韫的父亲顾信厚上个年代在杜城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谦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