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远的天边烧起吹不灭的火苗,燥热的温度让吹过得风开始发涩。
“沈郁苡!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
文渤诚站在教室的正中央咆哮者,身侧倒了一排桌椅,他的胸膛剧烈起伏,脸上因为气极而浮起一层红。
沈郁苡则倚靠在班级门口,视线直直地落在教室里唯一存在的那个人身上。
她扯扯唇,“疯了?我可没有,你不如好好问问自己是不是疯了,才敢干出这种事。”
沈郁苡开始掰着手指头细数。
“造黄谣。”
“颠倒是非。”
“侮辱女性。”
“暴力倾向…….哦不对,你已经实施暴力行为,不只是倾向了。”
竖起的手指一一放下,她撩起眼皮,一锤定音,“啧,真是个败类中的人渣。”
在班级外的走廊里,远远地站着不少人,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但也多多少少知道一些文渤诚干过的烂事。
但这家伙怎么胆子大得敢去造沈郁苡的黄谣啊?
这不摆明等着她亲自找过来吗。
寂静的走廊里又飘来沈郁苡的声音。
“造谣好玩?这辈子住在网站里彻底出不来了?是不是你以后出门都要给你打上马赛克啊,毕竟你的思想挺违规的,人也一样。”
沈郁苡说话声音不大,像是随口打趣一般,说到最后甚至轻笑了两声,弯着眼,直不起腰。
她扫视了一圈,踱步走进教室,从一张桌子上拿了张演草纸和黑笔,先是到走廊扬声问了句:“这是谁的?”
有个男生怯怯地举起手:“…….我..我的。”
沈郁苡看向他,“给我用用,一会儿再赔你一个。”
毕竟给文渤诚用完之后,估计也挺脏的,思想肮脏,他的手上也不会有多干净。
男生干脆摆摆手,“不用赔,不用赔,你放心用吧。”
就一根笔和一张纸有什么好赔的。
要求赔偿都显得他小气。
而且好不容易有人能收拾一下文渤诚,他当时还欺负过他呢!
沈郁苡得了允许,便走到文渤诚身边。
走廊里的围观群众都得了空子,便一股气儿得围到班级门口,伸着脖子像里面看。
沈郁苡把纸和笔扔到文渤诚身边,伸出手指向下重重一点,“写,道歉信。”
文渤诚却退后两步,呸了一声,“我道歉?沈郁苡你以为你是谁啊!”
他用力抬脚踩上那张草稿纸,留下个灰黑色的脚印,还颇为挑衅地冷哼了声。
沈郁苡也不生气,笑眯眯地说:“我谁也不是,但是你确定你做错了还不道歉吗?我可从来没做过你口中的那些事啊。”
文渤诚怒视着她,根本不承认,“我可没造谣,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拿什么证明我说的都是假话?”
顿了顿,他笑了一声,“你把衣服脱了,让他们看看,他们不就知道我是不是造谣了。”
脱衣服?
文渤诚可真敢说,真狠。
大家都知道他嘴里吐出来的话有百分之九十五都是造谣,但是谣言从来都是没法澄清的。
所以大部分中了招,被谣言缠身的人只能认栽。
他们齐刷刷地看向沈郁苡,本以为她会生气,但没有。
沈郁苡不怒反笑,笑得像刚看了部封神的喜剧,她连连拍手鼓掌。
“真是牛啊,你所说的澄清谣言的方法真的应该被计入史载啊。”
但这句话尾音还没彻底落地,耳边就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巨响。
再看去。
沈郁苡悠闲地拍拍手上的灰,而文渤诚身边则倒着个砸到墙上又被反弹回来的椅子。
椅子的边框被磕得掉了层漆。
文渤诚还没反应过来,只听见耳边一阵鸣声,呆愣在原地,后知后觉地转动眼眸,看向自己脚边的椅子。
他又抬头看向沈郁苡的笑脸。
沈郁苡和他对上视线后,又礼貌地笑笑,再次递给他一张草稿纸,但也只是递到他面前两步远的位置,然后———
松手。
任由草稿纸飘落在地上。
“道歉信。”她又重复了一次。
但这次,她还添了句:“一会儿去买个笔记本,一页写一篇道歉信,一篇写给一个你曾经欺负过的人。”
她抬起手指向门口指去,指尖的方向划过一张张错愕的脸。
“你应该能认真写吧?”
沈郁苡等了半晌,也没能等到文渤诚的回复。
她哼笑一声,“算了,不写就不写吧。”
不再纠结那一张道歉信,她潇洒离场,门口的人群让出来一条道路。
等她走后,人群才再次喧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