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也有些哽噎:“本想着出来玩个半年就回去陪你过年的,但实在是身子不方便,你可别怪阿娘。”
“孩儿知道,孩儿不怪阿娘。”
谢无陵和裴瑕入内时,便看到母子俩相拥在一起的温馨场面。
谢无陵:“……”
还好自己晚上也能这般抱着娇娇。
裴瑕:“……”
嗯,嫉妒。
嫉妒身边人,嫉妒眼前人。
沈玉娇也察觉到那两道格外炽热的目光。
抬眼看去,从左到右,红袍的谢无陵,白袍的裴瑕。
都是丰神俊朗好容色,宛若冬日里红梅白雪,相得映彰,赏心悦目。
前提是,他们俩人之间的硝烟味能淡一些的话。
沈玉娇轻拍了拍棣哥儿的背,“快坐下,吃些热茶和果子。”
棣哥儿也知他如今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再像幼时那边一直赖在娘亲身边了。
何况娘亲现下还怀着身孕。
他直起身,朝沈玉娇补了个礼:“孩儿与阿娘问安,阿娘金安万福。”
沈玉娇看着小小孩子这般守礼,既欣慰又心疼,拉着他的手,让他在身旁坐下,又与秋露报了好几道菜名,让厨房去做。
棣哥儿一听那些菜都是他爱吃的,再看阿娘握着他的手那样柔软温暖,这一路来的委屈和拘束,也都如冰雪消融般。
阿娘还是爱他的。
哪怕有了新的孩儿,她也记着他的爱好。
沈玉娇有一肚子的话想与棣哥儿说,但这会儿看着面前两男人,他们似乎也有些许多话要说。
婢女们端上茶水糕点,谢无陵和裴瑕也都入了座。
谢无陵不动声色瞥过棣哥儿,原本娇娇身边那个位置,该是他坐才对。
罢了,不与孩子争。
裴瑕也看棣哥儿。
嗯,羡慕。
视线再次落向那身怀六甲,一张雪白玉靥却仍旧娇艳红润的年轻妇人。
近一年未见,她圆润了些许,眉眼间也愈发平和温婉,如一块散发着莹莹辉光的暖玉。
目光在她隆起的腹部停留两息,他眸色微动。
曾经何时,他盼着再与她有个女儿。
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现如今,她要有第二个孩子了。
或许是个女儿,却是与旁人所生。
这个认知叫裴瑕胸口一阵发闷。
原以为已过了大半年,他应该接受了这个事实,可亲眼见到,仍是不免窒痛。
沈玉娇自也感受到裴瑕那长久凝视的复杂目光,略有些不自在地咳了声:“守真阿兄,你怎么来了余杭?”
裴瑕掀起眼帘,与她对视:“孩子想你了。”
这话一出,屋内霎时静下。
沈玉娇无言以对。
谢无陵则是克制着抽动的嘴角,尽量不骂出声。
这狡诈之人,竟拿孩子当借口。
偏偏这个借口,又完美得挑不出错。
孩子想娘,天经地义,他这继父总不能拦着不让见。
“听闻你有了身孕,想来一年半载也无法返回长安,未免母子分离太久,伤了情分,我便将孩子送了过来。”
裴瑕瞥过沈玉娇的肚子:“算算日子,已有七月,你感觉如何?”
沈玉娇唇瓣翕动,还未出声,谢无陵先开了口:“不劳裴郎君担心,我娘子有我照顾着,一切都好。”
裴瑕面无波澜:“又不是你身怀有孕,怎知她一切都好?”
谢无陵被呛了下,一时语塞。
沈玉娇眼皮跳了跳,忙道:“有劳守真阿兄挂怀,我一切皆好。”
稍顿,补了句:“这孩子与当初怀棣哥儿一样,很乖,不怎么闹人。”
裴瑕眉心微动,似勾起一些久远的回忆。
再看挨在沈玉娇身侧吃着糕饼的棣哥儿,一晃眼,他们的孩子也长这么大了。
若是……
若是去岁在燕北,能早些赶回来,或许此刻,又是另一番情境。
“阿娘,我以前也是这般待在你腹中么?”
棣哥儿看向沈玉娇的肚子,圆圆的乌眸透着好奇:“我…我能
摸一下吗?”
沈玉娇浅笑:“当然可以。”
棣哥儿忙放下糕饼,又拿帕子擦过手,才小心翼翼的将手贴在那高隆的腹部。
温温热热,软又坚实,无比新奇。
棣哥儿屏气凝神,忽的他露出个惊讶紧张的表情:“它、它在动!”
一听这话,谢无陵和裴瑕俩人不约而同地朝前看去。
沈玉娇见他们这般紧张,不禁轻笑:“没事,就是寻常胎动。”
又垂眸与棣哥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