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守强点点头,“这里没有外人,我不妨把话都敞开来说,这位小兄弟,你可知道,咱们岩国的老岩王岩德他,他,他已经驾崩了——”
“这——”莫子赫并不明白这背后代表了什么,只是他看到善守强瞬间泛红的眼眶,不禁也生出一股悲伤之感,常听师父安愚说起这岩王是个好国王,况且他还是好朋友严骥的父亲,没想到他们父子尚未相见,就阴阳双隔了。
莫子赫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在我们离开王城之前,岩王就已经病入膏肓,急召我们兄弟俩前往御剑谷,寻找安愚,将王子迎回来继承大统。可没想到魔教人家竟然先我们一步带走了安愚,你可知这说明什么?”善守强向莫子赫问道。
“这…说明魔教不想让王子回去。”
“没错,可是魔教只是一个江湖流派,他就算发展的再大,也并不具有和岩国中央抗衡的实力,他又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镇国公——岩谋?”莫子赫突然想起那天朱明的话,弱弱地问道。
善守强投来一丝赞许的目光,“不错,正是他。岩谋是岩王的王弟,对王位觊觎已久,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已经联合了魔教,借助他们之力去铲除一切可能阻挡他上位的人。守弱,你想想诡异失踪的晏公公,还有半年来几位公开上书弹劾镇国公的大臣们,都陆续神秘暴毙,实在让人心惊。”
莫子赫听完也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可是这个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岩王驾崩的消息是我昨天收到宫内飞鸽传来的密信才得知的,他们还在苦苦撑着秘不发丧,只等我们尽快将王子带回去继位。若是镇国公得知这个消息,你说他会怎么做?”善守强又问道。
莫子赫摇摇头。
“镇国公必会带着他的一帮同党,以国不可一日无君的理由,以国家社稷为重的大道理,趁机谋位。现在朝中群龙无首,若是王子还不回去,等到镇国公继位大统,木已成舟就都晚了。”善守弱解释道。
“可是…老岩王直接昭告天下说把他皇位传给他儿子不就好了?镇国公也没有办法呀?”莫子赫问道。
善守强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首先镇国公得知王上病重的消息之后,已经授意他的同党把持了宫内颁布诏令的渠道,其次若现在直接说出来,等于把直接让他们把目标瞄准尚在民间生死未卜的王子。因此我们之前劝说王上先不公示,等我们秘密寻回王子之后,再请前国师姬爻出山,一起稳住局势。可没想到——”
善守弱拍了拍他哥的肩膀,继续说道,“没想到,王上竟那么快驾崩了,而且这个惊天秘密竟已落入了镇国公的耳中。目前的局势没有比现在更糟的了。所以我们必须要尽快将王子送回王城,不然到了十五号…”
“到了十五号会如何?”莫子赫追问道。
“目前王上驾崩的消息还未公开,镇国公也没有理由乱来。但是十五号是岩国的大庆典,依照祖训,不管什么情况,岩王都必须亲自主持,至少要露面的。若是到了那天岩王还未现身,镇国公就有充分的理由,入宫探视。那王上驾崩的消息再也无法隐瞒,镇国公也可借机登上王位了!”善守弱说道。
“不错,因此不管如何我们必须要在十五号之前将王子带回去。留给我们的时间不足七天。”善守强的眼眶仍然泛红,但双目之中只有坚毅。
“那你们就更应该抓紧把严骥救出来了!”莫子赫大喊道。
“哎,你怎么还不懂我哥的意思。我们此去王城至少需要三日的时间,若是前往司藏神教的总坛藏殊峰至少需要四日,即便立马救出王子,再返回王城也要四日,是决计赶不上十五号的庆典了。而且那藏殊峰乃是龙潭虎穴,只靠我们俩人并无万全之策,更别说现在连王子的生死都不知道。”善守弱摊了摊手,眉目低垂。
“呵,所以你们就打算不救人了,找我去假冒是吧?”莫子赫听懂了,斜着眼冷冷说道。
“不是我们不救人,是国事要紧!如果让镇国公得了岩国,魔教必然就此坐大,天下苍生不知还要受多少苦难!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岩国王子究竟是谁现在并不重要,而你体内正好也拥有那纯岩之火,这难道不是天意吗?”善守强厉声喝道。
莫子赫在他怒喝之下,也一时语塞。
“哥,可是我们这样做真的妥吗?这和镇国公何异啊,不也是犯上作乱吗?”善守弱不安道。
善守强见莫子赫并未再提出反对,脸色也缓和了不少,“我并不是不去救真正的王子,只是这件事分两步走,首先要保证有人作为王子回京阻止镇国公的阴谋,第二步是同时再派出人手去搭救真正的王子,还有安愚。”
听到师父的名字,莫子赫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善守强拍了拍他的肩膀,“请相信我们,你权且充作王子回京。等其他人救出真正的王子后,再让他去王城替换你。”
“可是,要是那真正的王子身遭不测…”善守弱小声问道。
“哎…那就看天意吧。非常之时,必要非常之举。所有罪过我一人承担。”善守强摇摇头,叹出一口气,转身朝门外走去,”守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