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臭小子,爷爷我刚才侥幸放你一条生路。没想到天上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自投!那可就怪不得爷爷我了。嘿嘿嘿嘿……”
闻舍勇眼中兴奋地现出嗜杀之色,再次伸出了他细长的舌头,不住地在唇边舔舐。
“哥哥,正好今晚我杀得还不够过瘾,就让我宰了这小子,剜下他的心肝,带回去佐酒喝。”说完,闻舍勇一把拔出那把银光大刀,跃跃欲试道。
“舍勇,你当心!我感觉这小子有点古怪,手里的这把剑若明若暗的,不知是什么来头?”闻舍信谨慎地提醒道。
“哥,你就放心吧,这小子看起来全然不会武功。就算拿了什么神兵利器,也不是我邪灵刀的对手——”
闻舍勇邪魅一笑,就在他话中最后一个“手”字刚出口时,已然足尖轻点,如飞鹰一般掠到了莫子赫的面前。
“当心啊!”
“危险,子赫!”
安愚和方子素瞧见闻舍勇倏然发难,不由得失声大叫道。
莫子赫此时浑身上下依旧疼痛万分,勉强用剑撑地站立住。
眼见一道银色亮光冲自己扑来,不及细想,本能地举起手中之剑进行格挡。
“铛”——
一道刺眼的光线之下,再次传来一声巨响。回音在山谷之中久久不绝。
莫子赫又一次感到一阵撕心般的疼痛冲入了自己的五脏六腑。
巨大蛮横的力量透过手中之剑的传导,猛地击中了自己的血肉之躯。
他脚步不稳,摇晃了几下,再次重重地向后倒去。
还是…失败了吗?
我还是做不到…救不了师父,师兄,还有子碧妹妹吗?
一滴不甘心的泪水从莫子赫的眼角滑落。
可恶!
明明记得师傅曾说过,当铸剑师借星魄之力,附上剑灵之时,若空中有流星划过,那就是以星祭剑,此种情况之下铸出的剑,威力极大,开山劈岭不在话下。
刚才自己就在这场宏大的流星雨之下铸了这把剑,还以为真的会有奇迹。没想到还是失败了…
可恶!可恶!
莫子赫倒在地上,心中万分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双目紧闭,引颈受戮。
可奇怪的是,耳边却没有再次传来闻舍勇尖锐可怖的声音,也没有听到脚步声上来给自己补上致命一刀!
怎么回事……
莫子赫心下茫然,揉着快散架的肩膀,再次慢慢地坐了起来。
好安静——他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看向前面尘土飞扬的战场。
可当他终于看清楚的那一刻,不由得瞠目结舌。
几丈之外,刚才那个气焰嚣张的闻舍勇,此刻正如死尸一般躺在地上,鲜血从他嘴角缓缓流淌下来。
而那把银光刺眼的邪灵刀,早已裂成几块,黯淡无光地散落在地。
什么情况?成功了吗?
莫子赫又惊又喜,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
那柄尚无剑柄,只用破布包裹的弃剑依旧完好无损地握在自己手上。
紫色和红色的光芒仍然分别在剑的两面忽明忽暗地闪烁着。
怎么回事?
闻舍信黝黑的脸上冒出了两滴冷汗。他快步跑到自己弟弟身旁,将他扶了起来。
闻舍信仔细地在闻舍勇的身上检查了一番,还好伤势不算太重,只是内脏微微受损。
“哥…我…”闻舍勇抹了抹嘴边的血迹,面露惭色。
“不要说了!”闻舍信止住了弟弟的话头,陷入深思。
自己的弟弟闻舍勇,虽算不上是顶级高手,但至少也是江湖一流好手,堂堂司藏神教的司浊使。一把邪灵刀更是削铁如泥,锋利无比。
可是对上这么一个,甚至不能说是初出茅庐,只能讲是一个毫无武功基础的,而且身受重伤的小子,竟然在一招之内被打倒在地。
邪灵宝刀更是被对面的一把奇怪兵刃劈得四分五裂。这也太奇怪,太耸人听闻了?!
闻舍信眉间紧锁,斜眼看了看安愚。这个老头已被自己用牛筋绳索牢牢缚住,不可能使出什么花招来。
唯一的可能就在这个小子和他的那柄冒着诡异光芒的剑上。可是如果这把剑真的有那么神奇,安愚为什么不早拿出来对付我们?
闻舍信思虑未明,不敢怠慢,全身上下运足真气,手持浑魔刀护体,缓缓向坐在地上的莫子赫走去。
怎么可能?被缚在一旁的安愚,目睹刚才的场景,心里也是惊诧万分!
本来借助星魄之能铸剑时,若有流星为祭,就已极为罕见,更不要说刚才的那场浩大绚丽的流星雨了,如此而成的剑灵,究竟会呈现出怎样的威力,实在是不敢想象。
更让安愚思之不解的是在铸剑之时,混杂在紫色光芒之中的那一缕炎红之色,那分明是岩国独有的岩火之气。
可是这岩火之气,除开岩国王室血脉是天生流淌在身体血液中之外,其余人等若要修炼成此气,非得历经多年苦修不可!
可莫子赫的真实身份,自己也清楚得很,他并不是王子岩冲,确然是自己多年前回谷路上偶然捡到的孤儿。
自己明明并未传授莫子赫岩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