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辰唇角一勾。
歌声响起。
沧海一声笑 滔滔两岸潮
浮沉随浪只记今朝
苍天笑 纷纷世上潮
谁负谁胜出天知晓
唱的是《沧海一声笑》。
金庸的笔，黄霑的词曲，顾嘉辉的编曲。
再加上，徐克独有的镜头，林青霞不败的姿态，李连杰潇洒的打斗。
可谓是前无古人。
后恐怕也无来者。
当下，一个武打动作要拆分成好几个镜头，再加上慢镜头来呈现。
十个演员九个骑的是假马。
根本拍不出以前的江湖气息。
有人可能会说。
节目组要赶进程。
演员骑真马容易受伤。
可事实上，这也不是粗制滥造，糊弄观众的借口。
港片最辉煌的年代。
3-7天就能拍出一部电影。
你工期再赶，能赶得过那个时候？
技术进步了。
设备更新了。
然而江湖没有了。
萧辰内心突然升起一股悲凉。
若干年后。
人们只能从旧电影里回忆当年的江湖。
不可谓不唏嘘。
唱到这里。
萧辰的声音变得更加浑厚。
歌声充满洒脱和自由。
江山笑 烟雨遥
涛浪淘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清风笑 竟惹寂寥
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
苍生笑 不再寂寥
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哈哈哈！”
萧辰仰天大笑。
笑声让整首歌凭添了几分悲凉。
仿佛不是人没了。
而是江湖没了。
正应了刚才那句话。
有人的地方就有恩怨。
有恩怨的地方就有江湖。
人就是江湖。
除非人死灯灭。
或者整个江湖消失。
否则一个人不可能退隐江湖。
歌声十分洒脱动人。
其他人都连连叫好。
有些人用手打着节拍。
唯独那几个彪形大汉，眼眶却是泛了红。
没有人比他们更懂江湖。
十几岁的时候，跟几十个同龄人出来混。
如今三四十岁。
同龄人的坟头草都已经亭亭如盖。
眼看着一个个兄弟倒下。
能活到现在。
不是他们多能打。
而是他们的运气好。
在现代社会。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
就算你是世界拳王，也就是一颗子弹的事。
当初出来那么多人。
现在就剩他们几个还活着了。
“我看了《古惑仔》，根本不忍心看到大结局。”
其中一名大汉的脑海里，回想起《古惑仔》里的画面和台词。
一个年轻人跪在老大面前说。
“我不想像小丧那样。”
“帮你背个黑锅，在牢里蹲了五年，现在连安家费也没有。”
“我也不想像大个子那样，在石硖尾跟红兴帮火拼，手脚被人砍下来，眼珠子都被挖出来了，肠子流得满地都是啊！”
“还被人丢到大水沟里面，连尸首都认不出来了！”
对别人来说。
可能只是电影台词。
然而却是他们几个的真实生活。
就是因为太写实了。
第一次看到这种方式拍的电影，他们看了一半就跑出来了。
至今不知道大结局如何。
歌曲接近尾声。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
后面没有歌词。
在场的人却听得如痴如醉。
前面是江湖。
后面也是江湖。
一曲唱罢。
现场众人久久不能忘怀。
以至于，萧辰什么时候离开都不知道。
“他人呢？”
“唱功这么好，难道是职业歌手？”
“等等，你们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他唱的是华语歌曲，我们听不懂歌词，却能听懂里面的江湖。”
“是啊，这样的人，不可能籍籍无名吧？”
酒吧里的人都在讨论萧辰的身份。
不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