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草坪上竹制的户外灯散发出柔和的光芒,照在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暖融融的感觉。
虞晚晚本想回去整理行李,明天早上还要坐飞机回帝都汇报成果。
裸露在外的手臂忽然被人戳了戳。
她疑惑地看了眼沈冉,“怎么了?”
沈冉努努嘴,“你看那里。”
虞晚晚顺着她说的方向看了过去,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停止流动了。
一身纯黑色西装的季宴礼身边站了一位穿着同色系抹胸晚礼服的女人。
女人的头发全部挽起在脑后,只留了两缕垂落在脸颊上。
在精致妆容的衬托下,倒是能凸显些氛围感。
说不上好看,是小家碧玉的类型。
她正侧着身,离季宴礼很近,睫毛上不知道涂了什么,眨眼的时候,扑闪扑闪的。
女人和季宴礼虽然隔着一定的距离,但是季宴礼为了听清楚她的话,微微偏过头来,还不时地点头。
虞晚晚感觉自己像是被一针戳破了的气球,整个人都泄了气,强迫自己移开了视线。
她不受控制地回想起来季宴礼和她说过的。
以后会接受叶知秋给他的相亲安排。
那么,眼前的场景是不是还会发生好几次?
在虞晚晚转开视线的刹那,季宴礼似是有所感应,望了过来。
他眼色沉沉,不受控制的把注意力放在了虞晚晚的身上。
直到身边的女人叫了好几声,他才收回视线。
“虞晚晚,虞晚晚?”
“啊……”
沈冉又戳了戳她。
“你知道这女人是谁吗。”
虞晚晚很诚实地摇摇头,“不知道。”
沈冉,“是帝都的一个官二代的千金,叫做乐晴,听说她很早之前就喜欢季宴礼了。”
虞晚晚挤出了一抹苦笑。
“不想笑就别笑了,不要勉强自己。”
沈冉皱眉,
“为什么季宴礼不把这个女人给骂走啊,我真不理解!”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语气却是十成十的凶。
虞晚晚心里的那点惆怅被她这么一搅合,倒是没有了。
还反过来说,“沈冉,你别那么生气……”
“我凭什么不生气啊!”沈冉恨铁不成钢,“季宴礼不是和你……现在又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到底怎么个意思!”
虞晚晚发现自己插不上嘴。
沈冉继续输出,“你最好跟他说清楚,不能这样让你误会、让你难过……
我从前就觉得季宴礼是个不容易对别人付出感情的人,要是他渣到你头上,我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虞晚晚挽着沈冉的手,去和顾止碰头了,还一边安抚她的情绪,“好好好,他要是渣了我,就不放过他。”
订婚宴席直到凌晨才结束。
虞晚晚拖着疲乏的身体回到自己的房间。
她把浴缸里的热水放出来后,才一点一点拆开自己今天的装扮。
镜子里的虞晚晚先把夹住黑发的珍珠发卡给拿下,接着把身上戴着的珠宝首饰给摘下,放在专门放置的首饰盒里,防止灰尘和水雾给触碰到。
她往后伸了伸手,才触摸到珍珠礼服背后的拉链。
一拉,丝滑的拉链声响起。
浴缸里的热水开始蒸腾起了雾气,闷热在浴室里蔓延开来,把虞晚晚的脸颊蒸得粉粉嫩嫩,好像一颗水蜜桃。
虞晚晚刚把拉链拉到腰,就听到了房间门被用钥匙打开的声音。
她不是已经反锁了吗?
心下一惊。
虞晚晚想要重新穿上礼服的时候,浴室的门被大力拉开。
季宴礼蕴含着风暴的脸出现在她眼前。
虞晚晚皱眉,“你怎么不敲门就进来——”
“晚晚……我给你发消息、打电话你都没有理我,我担心极了。”
他大口喘着粗气,呼出来的气体比浴室里的雾气更为灼热地洒在虞晚晚的皮肤上。
季宴礼的手拉住她的手腕,本就摇摇欲坠的珍珠礼服,顺着虞晚晚的背滑落下去。
两人都愣住了。
季宴礼承受着眼前极大的视觉冲击,勉强把自己的视线停留在虞晚晚清晰的锁骨上。
虞晚晚,“你放开!”
她从来不是会大声说话的人,但是现在的声音都忍不住大了起来。
“既然你要和乐晴说话,找我来做什么!”
一急。
头脑跟着一热。
虞晚晚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
她用力甩开了季宴礼的手,拿过一边的浴巾把自己的身体裹了起来,不让季宴礼白占自己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