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职协议?”虞晚晚皱眉,又被气笑了,“你想把我从季氏赶出去,总要有正当理由吧,不然我凭什么签下这份协议呢?”
“你知道我是谁吧,既然知道,还不如现在就乖乖签好字。”
沈冉的妆容明艳,勾画出的眼尾上挑,看向虞晚晚的视线带着不屑。
虞晚晚听了这话,气定神闲地放下了这份协议,“沈大小姐,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拟定的协议里侵犯到了我的合法权益,我可以选择不签字。”
她心情不好的话,还可以顺便申请一下劳动仲裁,想必季氏也不想因此染上一个黑点。
“虞晚晚!别以为我真的拿你没办法,季宴清以后可是我合法的丈夫,季氏就会有我一半的话语权,只是开除一个小小的助理,你觉得会有人在意吗!”
沈冉气得跺脚。
因为上次教唆沈长庭的事情,她被沈父禁足在了家里,美其名曰是她知道错了,在进行自我反省。后来还是沈母告诉沈冉的,季宴清特地来了一趟,说给沈长庭挂职已经是给沈氏面子,但是干涉到了季氏的事务,他绝不会姑息。
“这是在警告我们要对你有所束缚,你呀你,不要和季宴清置气。”
沈冉嘴上答应得好好的,但是心里不爽。
她不爽,就想找虞晚晚麻烦。
去了趟季家老宅,给了叶知秋好处,两人一拍即合,叶知秋当场保证会给虞晚晚一点颜色瞧瞧。
沈冉也没想到,叶知秋会是个这么蠢的,当街打人巴掌,被人拍了视频传到了网上。
结果颜色没瞧着,还差点影响到了季氏,沈冉跟着又被牵连。
沈冉这才意识到,虞晚晚就是个祸害。
这个祸害如果不能产出,就会成为横亘在她心里的一根刺。
她才想出让虞晚晚主动离开季氏这个办法,到时候季宴清问起来,就说是虞晚晚自己签了离职协议就行,抓不到她的把柄。
虞晚晚冷眼看着恨不能直接她开除的沈冉,“你做的这些,季总想必是不知道的,如果我把这件事跟他说一说,你觉得季总会怎么样呢?”
“你威胁我?”沈冉没想到虞晚晚竟然有跟自己叫板的勇气。
“不是威胁你,而是让沈副总你想清楚利弊,把我留下,能给季氏创造更多的价值,何乐而不为?而你开除我,总要有个正当的理由,那种捕风捉影、毫无根据的理由,是根本站不住脚的。”
虞晚晚把事情剖析给了沈冉听。
但是她看上去更生气了,脸色一阵白一阵红,长长的指甲都快要掐断了。
虞晚晚很是不能理解,“其实沈副总跟我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偏偏要来为难我?”
“呵呵,好一个井水不犯河水……你让我在阿礼面前丢了人,还得到了我未婚夫的青睐,我凭什么不能为难你!”沈冉质问。
听到自己之所以被沈冉为难的理由,虞晚晚一时间不知道该笑还是该生气了。
她站起身,走到了沈冉面对面的位置,“沈副总,我知道您跟季宴礼的过去,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您也不应该独自沉溺得太深。更何况您现在是季总的未婚妻,这是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事情,我和季总也只有工作上的交集,您说的青睐指的是季总对我工作能力的信任,没有混杂着其他的个人情感。”
虞晚晚深吸了口气,“我知道自己不应该对被人指手画脚,所以只是给您一个小小的建议。您本身拥有着得天独厚的资源和优势,不应该总是被情情爱爱束缚着。只要您足够优秀,自然更有更加优秀的男人来配得上您。”
沈冉被虞晚晚的一番话说得无言以对。
她面色复杂,“你说……我不应该被情情爱爱束缚住?”
虞晚晚松了口气,看来沈冉是把她的话给听进去了,“我的意思是人生中有很多值得尝试和学习的事情,情爱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不能让情爱来控住人,而是人学着去接受一段正常、健康的伴侣关系。”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
虞晚晚转过头,看到了季宴清铁青色的脸。
他上前,先是走到了虞晚晚的身边,“你没事吧?”
虞晚晚摇摇头,“我很好季总。”
她接着从桌子上把离职协议拿走,对沈冉说,“沈副总,没有别的事,我先走了。”
“……嗯。”沈冉的脸在灯光下有些苍白,但是眼中闪烁着的是从前没有的思考。
季宴清看两人之间奇怪的氛围,深深看了眼沈冉后,跟着离开了。
“虞助理,来我办公室一趟。”
“是。”
季宴清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抽出了一份,“项目推进得很顺利,快要接近尾声了,这是我们最后需要去联系的一家客户,在B市,你明天就动身。”
虞晚晚拿着这份文件,像是拿着一块烫手的山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