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模仿着褚玄沣的口吻,说着说着又笑起来。
“温沁!”温憬仪气急败坏,手都气得发抖了,怒气冲冲嗔她。
温沁连连摇手:“不是我说,你近来的桃花也太旺盛了些,简直是那个什么,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啊!”
什么跟什么,这句诗还能这样用吗。
温憬仪没好气道:“不学无术的家伙,你若羡慕,全部送给你好了,我一朵也不要。”
“别。”温沁断然拒绝,取笑她:“我还是就为那一朵开不出来的桃花苦恼苦恼罢了,你这番艳福,我可消受不起。何况我自知没有你长得美,他们若是见到我,一个二个都要溜得飞快。”
看见温憬仪对她又气又无奈,温沁正色道:“不过,你可千万要想好了,不能再稀里糊涂的。话说你到底想嫁给谁啊?”
温憬仪一口咬定:“我是谁也不想嫁了。等这件破事终了,我就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游山玩水去,像宁莳姐姐那般逍遥自在,不比嫁人舒服一万倍?”
她虽然只是赌气话,但是话出口,竟然越想越觉得这主意不错。
然则在温沁冷眼旁观看来,只怕她的想法没有那么容易实现。
宣晟心思深沉而徐徐图进,褚玄沣干脆直接不容她逃避,这二人谁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她这傻妹妹,还想着游山玩水,唉,真是不开窍。
有了这番波折,温沁的心情总算明朗许多。只是在偶尔思绪飘荡到那日明月楼前时,依然会心头无可消止地一痛。
***
“你说什么?”蕙妃深深皱眉,道:“煜儿,你再说一遍。”
温煜面色阴沉,不耐烦道:“母妃,你又不是七老八十眼花耳背了。褚玄沣摆明了没把我放在眼里,竟敢对我说出那种话来,我必要杀了他!”
越说,他的面容已经不能仅用狰狞来形容。
蕙妃毫不介意他的粗鲁无礼,而是同他一道勃然大怒:“竖子!他苍南侯府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儿不敬!”
言语间,满是深深的怨毒。
她最忌讳别人瞧不起她们翠微宫上下,只因她实在是过够了当年屈居人下、看人脸色的日子。如今她是皇帝宠妃,谁人见了不对她恭恭敬敬,偏生今日蹦出个褚玄沣来,深深戳中了蕙妃逆鳞。
“苍南侯府不过是秋后的蚱蜢,还敢蹦跶得这么起劲,不知道自己都要大祸临头了!”
温煜阴沉沉道:“我若不将他们全部都杀了,就枉为庆王!他们以为攀附上太子,为他鞍前马后做几件事,就能稳居从龙之功,安享荣华富贵了?哼,早晚我要他们都给我死!”
蕙妃冷冷说道:“说那些还太早,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断送了褚玄沣和温憬仪的活路。褚玄沣不是说不肯败坏温憬仪的名声吗?本宫偏不让他如愿!呵,他该谢谢本宫,他如此对你不敬,本宫还仇将恩报。”
温煜眉眼一动,道:“母妃是说……”
蕙妃道:“此事我本就早有筹划,届时万事俱备,只待一个合适的时机发作起来。到时候你等我消息,务必把事情办妥。一举两得,让温憬仪没脸做人,也可光明正大解了婚约,好给你姐姐让位子,再狠狠下了苍南侯府的脸面,我看他还拿什么跟我傲!”
闻言,温煜终于笑出声来,重重点了点头,带着泄愤般的痛快。
待他回府后,便即刻将白策召唤来:“白先生,苍南侯巴结太子那么久了,也是时候给他们点颜色看看。褚玄沣那厮敬酒不吃吃罚酒,帮着太子对我不敬,可恨至极!我与母妃都力主应当拿他来杀鸡儆猴,只是计划还有待完善,还请先生再替我仔细参谋。”
白策身形高大,却终日以面具掩饰面容,连温煜也未见过他的真容。
只见他额边须发飘摇,半面面具遮住了嘴唇以上的部分,闻言唇角上扬,微微一笑:“愿闻其详。”
***
峻德堂歇山顶上的竹叶盖了厚厚一层,偏生宣誓不让人清扫。只要微风拂过,便有数片竹叶随风翻舞,洋洋洒洒飘落而下。
他立于窗边,看着这一阵清风扬起的竹叶落了满地,一边听着手下汇报。
待手下退出,他随手拈起一片落在窗沿之上的竹叶,摩挲把玩。
这是他沉思时的习惯,也是心情不佳时排解的方式。
蓦地,脑海中又闪过那日温憬仪静谧姣好、被乌发半遮的侧颜。
她竟会如此固执。本以为她柔弱,谁知她的骨子里,还是有一份坚强。譬如这竹子,纵然吹落竹叶无数,竹身依然坚韧不拔。
可恨偏偏她这份坚韧是用来对付他,他焉能不痛、不怒。
宣晟沉沉叹了一口气,想起方才手下调查的汇报。
“宁莳是宁国公唯一的女儿,宁国公其余二子早已成婚生子,唯有这一个女儿从小身染重疾,游方道士说必须养在远离人烟的地方,若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