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沙弥们眼睛瞪的大.大的,指着他愤怒道:“竟然是你!”
有人和谢绾宁解释,这只恶鬼在他们这里非常出名,他最喜欢的就是祸害新生的婴儿。
他们这里之所以这么荒凉,除去被战争影响,很多人家搬走之外,这只鬼也是“功不可没”。
试问,有哪家不害怕自家孩子刚出生就被索魂失去性命?
最开始还有人找来各路大师收鬼,可这鬼的道行很深,竟然没有人能奈何他。
想不到今日被这位姑娘所收,周围人都用崇拜的目光看向她。
“大师,快将这只鬼除掉吧!他曾经犯下过累累罪孽,不知道多少人家的孩童丧命他手。”
这话引来众多的附议声。
既然已经被逼出体外,谢绾宁便挥手将他收进符篆里,“可惜,我本想给你个机会,你偏不争气。”
手里的符篆开始燃起火焰,等会儿这只恶鬼便会被烧的连渣都不剩。
“呵呵!哈哈哈……”那只鬼走到穷途末路,还发出癫狂的声音,“我没有错,错的是你们这些蠢货。”
可以感受到他现在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声音变得愈发凄厉,“我这可是在做好事。”
“世人的心向来偏颇,家里有第二个孩子之后,便会忽视第
一个孩子,不信你们看那边啊!”
顺着这只鬼说的方向看去,就看见有个小姑娘害怕地缩在墙角,抱着膝盖瑟瑟发抖。
“你们看,从女人生产到现在,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婴儿身上,有人管过她嘛?”
谢绾宁确实要承认,现实中确实有很多家庭,在拥有二胎之后,对大孩子难免会忽视。
恶鬼做恶都和他生前的因果有关,她便开始回溯这只鬼的生前。
看过之后,她只能用凄惨可怜来形容。
原来他是跟着母亲改嫁到旁人家的,最开始母亲曾和他说过,这辈子最爱的就是他。
可随着母亲怀上那家人的孩子之后,原本在他身上的爱全都转移,他变成人见人嫌的存在。
最后,在母亲生产的雪夜,没有人记得给他送炭火和吃食,他被活活冻死在自己的房间里。
魂魄积攒太多怨气,他化作厉鬼,勾去自己刚出生弟弟的魂魄,始终在这里徘徊不去。
这算是可恨之鬼必有可怜之处嘛?
谢绾宁抬手收回符篆上的火,“再给你次机会,主动将婴儿魂魄归还,我带你解开谜团。”
“什么?!大师,你为何还不将他打死,他可是害过那么多条孩子的命!”接生的产婆爬起来喊着。
她想到自己被鬼附身,便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寒毛都竖起来,自然希望早点除掉这祸害。
小沙弥们倒是怀有慈悲之心,“姑娘,我佛讲究渡化,请求你化解他的因果再让他离去。”
“放心,我有办法。”
其他人不知道谢绾宁是怎么和那只恶鬼交流的,他竟然主动将掳去的婴儿魂魄给还回来。
顿时,原本襁褓里毫无反应的婴儿发出啼哭声,惊的产婆差点没有将孩子抱稳。
禅房的门被打开,有人搀扶着刚生产完的女人缓缓走出来,她顿时就要给谢绾宁下跪。
“使不得,您这是在折我的寿。”谢绾宁扶着她胳膊起来,赶紧将女人送进房间里面。
产婆将小婴儿抱给女人,喜气洋洋地说:“恭喜你,这胎是个小子,看起来可是壮实。”
“安安呢?”女人左顾右盼,在找自己的大女儿。
那产婆不以为然道:“大丫在外面自己玩,她那么大个人,哪里还用得着你来操心。”
“不行,安安她还是个孩子,怎么可能离开娘亲。”女人激动起来,脸色愈发苍白。
产婆这才不情不愿地将蹲在墙根的小姑娘带进来。
嘴里还喋喋不休地说:“春娟,你都已经有儿子傍身,我看这丫头
再养两年,就能嫁出去换彩礼钱。”
“五婶!”春娟明显有些生气,别过脸去下逐客令,“我有些累,你拿完钱快些离开。”
谢绾宁听着方才的话不禁冷笑,若不是那只鬼被她困在符篆里,估计现在会立刻索这老婆子的命。
她看产妇疲惫准备休息,正转身打算离开,却被春娟喊住,“大师请等等……”
等五婶出去后,春娟才撑不住躺在床上,“我……我是想问问你,那只鬼的情况如何?”
她这话说的磕磕巴巴,眼底明显有些害怕,毕竟那可是索过人命,令人闻之色变的恶鬼。
谢绾宁以为她是担心自己孩子的安危,“你不用担心,他已经将令郎的魂魄还回来,就不会再害他。”
至于剩下的因果,都是他自己要承受的。
“不是的大师,我没有担心,我只是想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