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他们说话的是个四五十岁,膀大腰圆的中年妇女,她看起来正亲切地拉着周盈月的手。
“姑娘,你这双手可真是巧,绣花的纹样和手艺都是极好的,不来我们的烟云绣楼真是可惜。”
周盈月的表情非常为难,明显是想挣脱中年妇女的束缚,奈何她的力气怎么比得过。
“嬷嬷,多谢你的好意,不过这些我只是绣着玩,随便卖卖补贴家用,并无意到贵绣楼高就。”
萧景垣在旁边喊道:“人家都说过,不想去你们那地方,还不赶紧放开我,不然我喊人啦!”
那嬷嬷并不是单独出行,身边还跟着两名大汉,此时他们正一左一右的按住萧景垣。
虽说经过这么长时间的锻炼,萧景垣不再是从前的虚弱公子,可也没法对抗两名壮汉。
眼看萧景垣的喊声将街道上其他人的目光吸引过来,那嬷嬷立刻给壮汉使了个眼神。
“小公子,我们请你到那边喝茶,有事和你商量。”萧景垣不由分说就被那两名壮汉给拖着走。
与此同时,周盈月也被嬷嬷半劝半拉着往旁边的马车走,这场景被不少的人都看在眼里。
可他们竟然全都当做没看见,原本想过来买周盈月绣品的人
,全都飞快地转身走开。
周盈月意识到事情不简单,挣扎地愈发厉害,甚至想高声喊出来,却被嬷嬷用帕子捂住。
“你们做什么呢?”谢绾宁清冷的声音自她们身后响起,“妹妹,娘不放心,让我出来找你。”
周盈月听到这声音简直要落泪,她趁嬷嬷的注意力转移之际,迅速抬脚狠狠踩向她的脚面。
这招是谢绾宁教给她们女孩子的紧急防身术,如果遇见男人的话,那就往下三路踹。
“嗷嗷!你这小蹄子……”
趁着嬷嬷痛的顾不得拉她,周盈月赶紧挣脱她的桎梏,跑到谢绾宁身边待着。
连装着绣帕的篮子都忘记拿,指着不远处的萧景垣道:“绾宁姐,萧公子在那边。”
那边的壮汉见情况不对,又提溜着萧景垣过来。
“敢问,我的弟弟妹妹有哪里得罪你们各位嘛?”谢绾宁皮笑肉不笑的,环着手臂质问道。
说着,她轻飘飘的眼神扫过萧景垣,仿佛在说他真是没用,平时教给他的东西是半点没学到。
萧景垣看着那眼神瞬间顿悟,不讲武德地往那两个壮汉的下三路攻去,直将人偷袭地起不来身。
“呸!真是活该,还敢绑架本少爷,信不信我分分钟
让你们净身,直接去宫里当太监?”
结果才刚嚣张起来,谢绾宁便轻咳两声提醒他,萧景垣立刻收敛起来,乖的像个鹌鹑。
这时候,嬷嬷终于从疼痛中缓过神来,本来怒火中烧想要发飙。
谁知她在看见谢绾宁后却立刻换上笑脸,“误会,真是误会啊!小娘子,请问你们是哪里人?”
“放心,我没有恶意的,只是看你们年纪轻轻就要上街讨生活,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说着,还担心谢绾宁不相信似的,吩咐人从马车拿来绣品,“看,这就是我们绣楼姑娘的作品。”
周盈月在刺绣这方面颇有造诣,曾经还是官小姐时,便跟着很多有名的绣师学过。
她看到那副绣品时不由得愣了愣神,因为这样的绣品确实难得一见。
原本还以为他们是骗子的,现在看来他们还真有可能是烟云绣楼的人。
“我曾听过北方有种绣法,是取极细的丝线,再辅以特殊的技法绣制作而成。”
嬷嬷笑得满脸的肉都要堆起来,“我就知道姑娘有灵性,只有懂行之人才看得懂,没错……”
“姑娘手里看着这幅,正是用我们楼里特殊的烟云绣法做制而成,姑娘有兴趣学嘛?”
周盈月
显而易见有些心动,毕竟她本就热爱刺绣,自然想有机会学到更多的刺绣方法。
可……
如今她的身份已经不允许,毕竟最迟明日流放队伍就要出发,前往北疆苦寒之地。
周盈月摇了摇头遗憾地拒绝,“多谢,但是我的绣技粗糙,卖出些绣帕糊口便已经心满意足。”
“你们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嬷嬷看浪费这么多口水还是没用,瞬间变脸色准备喊人来。
谢绾宁却在她出声之前堵住她的话,“我们是逃荒到此处的外乡人,正好想找个地方稳定下来。”
“假若你们可以提供条件,那我们就可以和你走。”
嬷嬷听到这话后,表情又来了个阴阳大转换,笑的嘴角咧到耳朵根,“这是当然的。”
“你们是不知道,咱们绣楼的条件那是一等一的好,提供的食宿都是上等,不比京城小姐差什么。”
周盈月不清楚为何谢绾宁要这么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