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绾宁对见过的人都有印象,这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这哥们肯定不是他们流放队伍里的人。
应该是新补充进来的流放犯,算起来或许还会来个熟人,那曹有为很快就会加入流放大家庭。
人群中,不知是谁瞥见谢绾宁和萧景衡,提着嗓子高声喊道:“他们俩个人在这里!”
霎那间,所有目光都聚焦过来,身边的人还自动给他们让出路,有同情的还有幸灾乐祸的。
郑光好像那斗胜的公鸡,窜到谢绾宁身边趾高气扬地说:“看吧!我说过人家会回来的。”
“你们看管的流放犯会逃跑,那是你们没本事,看我们的就非常自觉,都散开别看热闹!”
谢绾宁看周围人的反应,再加上他们的窃窃私语,大致猜出方才发生的事情。
那被打的半死的人,是方才想要逃出去的流放犯,被抓回来后官差紧急统计人数,结果发现少俩人。
“抱歉,突然有急事出去,没来得及和你报备。”
不管怎么说,郑光都因为她离开受到刁难,“这样,明天请你和郑大哥去酒楼吃饭,怎么样?”
如今她已经不是流放犯,自然不用在意什么违规不违规的事,什么高档的地方都去起来!
“
啊……啊?”郑光差点没反应过来。
虽说他向来维护谢绾宁,有些事情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可做到的太过就有些不好解释。
而且平常他姐不是还挺低调的,怎么今天像是故意炫耀似的。
对面那官差无意中听见这话,冷笑着不屑道:“酒楼?你要是敢吃这饭,不脱层皮算我输。”
“这事没完,可别怪我没提醒,若是被我查到你们违反规定的地方,绝对会秉公处理,绝不姑息。”
郑光朝那官差离开的背影轻嗤两声,“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的,谁稀的搭理他。”
可吐槽完后,他还是缩了缩脖颈,好声好气地劝谢绾宁,“姐,要不咱们还是不去酒楼……吧?”
“我哥今天带回来两扇排骨,明天我给你拿去点,喊你家二愣子给下厨,随便吃点就好。”
毕竟那新来的官差黄屠敢如此对待流放犯,可见背后有点势力,最好是能不要招惹就不要招惹。
谁知谢绾宁混不在意地笑了笑,“放心,这酒楼必须去,我是有好消息要宣布,随便他来查。”
本以为至少要明天才会和那名叫黄屠的官差碰上,到时候直接亮明身份便可以反制他。
谁知道他今晚就忙的
不消停,带着手底的官差到处查有没有违规的流放犯,查到就免不掉要挨鞭子。
偏偏现在郑明还不在,知府那边通知他过去,只凭郑光当然是没法阻止这个蛮横霸道的黄屠。
“你这包裹里是什么东西,全部解开来检查!”
被点到的流放犯瑟瑟发抖,不敢和他唱反调,抖落出自己包裹里私藏的那点子白米。
黄屠立刻皱起眉心,“身为流放之人就要有觉悟,规定不配食米面等百姓辛苦耕耘出的粮食。”
“做过危害百姓的事,还想舒舒服服的吃饭?全都给我收起来,从明日开始流放犯统一配餐,任何人不得搞特殊。”
接着又走到旁边的抱着膝盖蜷缩的女子旁边,毫不客气地将她护在怀里的地瓜拽出来,“真是不知悔改。”
女人扑过去要捡,却被后面来的官差踩住手,黄屠点了点头示意,官差直接两个大耳光过去将她扇晕。
萧老夫人和萧景垣都缩在板车后面不敢吱声,看见谢绾宁过来好像看见救星似的。
“嫂……嫂嫂,你说这可咋办啊!要不咱们找地方将东西藏起来?”萧景垣急得边扯头发,边紧紧抱着板车。
要说流放队伍中,谁家不合规制的东西最
多,那当然要属他家啦!
板车上不仅有米粮,各种新鲜蔬菜水果,前些天才从集市上买的鸡鸭鱼肉,还有前面拴着的小毛驴。
这若是全都被没收,和要他的命有什么区别?!更不用说那官差收完还要毒打他们。
谢绾宁完全没有要藏东西的意思,反而还慢慢列起清单,“明天晌午估计会遇见大集,到时候多添置些物件。”
既然现在已经不是流放犯,那便不用再委屈自己,徒步什么的偶尔就可以,代步的马车必须安排。
还有这粗布衣裳穿的她十八岁的妙龄少女活像三十,各种漂亮小裙裙她必须穿。
谢绾宁正盘算的时候,背后有阴影覆盖过来,她依旧浑不在意做自己的事。
“方才就是你,大言不惭地提出要去酒楼吃饭?”黄屠阴恻恻的声音幽幽响起。
他和其他官差都不同,流放犯们平时害怕官差,是害怕他们手里的鞭子。
可对黄屠他们是发自内心的恐惧他本人,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