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挽回颜面,小秋接过山楂丸后没有立刻服下,悄悄收进荷包里,计划着回去的路上吃。
何圣一听是吃饱了撑的,呆滞一瞬才扶桌笑起来,嘴上骂大徒弟不知道给师妹留面子,心里盘算着下回再多做点好吃的给小徒弟。
三人打打闹闹的一顿饭吃得轻松惬意。
午饭后,游桉在灶房洗碗时,小秋忽然收到朱沧月的讯息,等他回到屋内,小秋已不见踪迹,只留下何圣悠闲地躺在凉椅上,边摇蒲扇边小憩。
游桉抱起凉椅下盘成一团睡觉的黑娃子,坐到何圣旁边,仰头享受日光浴。
怀中的黑娃子不老实地往上爬了爬,圆滚滚的小脑袋枕在少年颈窝处,也跟着昏昏睡去。
微风和煦,阳光尚好,与从前每一个下午一样,青元峰二人一豹进行惬意的午睡。
游桉半梦半醒中感受到胸口毛绒绒的东西,习惯性低头亲它一口,待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他猛地睁眼,条件反射甩开身上的黑娃子。
黑娃子在地上滚了一圈,还未彻底睁开的睡眼可怜巴巴望着他,像是在问为什么。
一旁的何圣刚要入睡便被这动静吓醒,他翻身看过来,语气微恼道:“你小子发什么疯!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游桉眼底闪过一丝慌乱,为自己下意识的行为感到无措。
他忘了,阮秋也亲过黑娃子。
应该不是同一个位置,而且她也不会知道,游桉这么安慰自己,胸中郁闷逐渐平复下来,只是一闭上眼就是少女抱着小黑豹亲吻的画面。
结丹期以上的修士是不必睡觉的,只是何圣喜欢凡人的生活,在青元峰设下禁制,任何法术都无法施展,灵气也被封存在山林里,修士在这里不能修炼,便只能做凡人的事。
游桉平日在学堂上课,每月回青元峰三次,与何圣过三天凡人的日子。
一想到以后不能随便亲黑娃子,游桉便睡不着了,他干脆推了一把旁边人的肩膀:“何老头,我睡不着,陪我聊几句?”
何圣眉毛揪起,没好气道:“睡不着去给你师妹做把木剑,别烦我。”
游桉不可置信道:“究竟是你徒弟还是我徒弟?没见过你这么懒的,猪不喂,碗不洗,成天就捣鼓你那几亩田,现在连新徒弟的佩剑都要我做,你这师尊当得挺快活啊!”
说到这,何圣也来了劲,干脆坐起来与他对峙。
“我种的菜还不是被你的猪吃了!”
“我的猪还被你吃了呢。”
“小兔崽子!”
“糟老头子。”
“......”
师徒俩谁也不肯相让,何圣气得吹胡子瞪眼,说一句就有下一句等着他,这场争论游桉逐渐占据上风,就在他以为自己取得最后胜利时,何圣脑中灵光一闪,冷不丁道:
“你媳妇的剑你不做谁做!不仅是剑,往后教也是你教,等她什么时候能打赢你,就算入了门,到时候再换成为师来教。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才收她为徒,这些事当然要交给你!”
阮秋是游桉未婚妻一事,两人心照不宣,一个装傻,一个装不知道,能维持虚假的平衡,无论天平向哪边倾斜,必然会影响另一边。
于是这件事被何圣贸然点破后,游桉耳根立刻就红了,一股热气腾得一下升至头顶,连带着脸颊都开始微微发烫。
这回换他说不出话了。
游桉气到发笑,不但不与他争论,反而起身走出去,再回来时手里多了把铁锄头。
何圣起初没多想,睁一只眼留意他的去向,直到游桉一步步走到草屋旁的枣树下,举起锄头就要凿下去时,他才意识到游桉要做什么。
“住手!”何圣一个鲤鱼打挺就从凉椅上蹦下来,飞奔过去拦住他,“臭小子不能挖!”
游桉疑惑道:“不是你说这酒留给我未来的媳妇,如今媳妇出现了,怎么又不能挖了?”
何圣头回觉得还是修士好,想阻止别人做什么时只需施个定身咒,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拼蛮力,他使劲握住不断下落的锄头,连忙道:“现在知道急了,前两次挖出来做什么!定情符还差半年才能生效,敢取出来你小子一辈子娶不上媳妇!”
话一说出口,便觉得说得重了些,他呸呸呸几下,生怕一语成谶。
定情符一事,还得从他徒弟刚进沧澜时说起。
三年前游桉在新生试炼崭露头角,一路桃花不断,红绸挂满姻缘树,可他愣是选不出一个结为道侣,何圣十分担忧,私底下为他算了一卦。
不算还好,一算竟算出游桉命中带情劫,正是在他十九岁那年。
何圣一惊之下将整座苦舟阁翻了个底朝天,十天十夜没合眼,终于在一本古籍中寻得破解之法。
据古籍上记载,若是想顺利渡过情劫,需得由孤寡之人亲自酿下一坛名为“桃花醉”的酒,再加上定情符,泡足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