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比骂江月白的时候则要清静太多。
荀日照对此统统报以无视。
在他起身之时,目光已盯准着高处的东方不觉,毫不掩饰眼神中的锋芒。
我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也清楚一些你的手段。
虽然没有证据,我也会在这里与你抗争到底。
因为公道,自在人心!
……
“请诸位安静。”
东方不觉神情自若的开口,终止了登神宴中的喧哗。
先前充满恶意的目光在这一刻尽归纯良,无人敢与东方不觉对视或是争辩,那是对域主的大不敬。
“江钦使,你失却贺礼,本座并未追究,为何还要生事?”
“前因后果,域主大人心知肚明。”
江月白冷笑回应。紫云宗的变数的确给了他当头一棒,险些让他思绪陷入完全的混乱,可眼前神光罩身的神座不仅是东圣域的主宰,更是东圣域混乱的源头,这一个原因,就足够让他对东方不觉的发难硬扛到底。
东方不觉没有理会江月白,只看向另外两处席位:“荀圣子已有自己的态度,不知二位圣子作何看法?”
这问的当然不是对荀日照的态度,东方不觉从未将年轻的荀氏圣子当作一个真正的威胁。需要忌惮的始终都是他背后的荀家。而三家争位之中,还从来没有一家能够占据绝对优势。
“紫云宗紫山真人亲自指认,岂会作假。”
安道容没有起身,沉声表明自己的态度。
他与江月白关系从来不和谐,但表明态度之时,心中仍有些许动摇。
他并非是非不分之人,与江月白同行的那段时间,实际是他受着照料,眼下情形明摆着是东方不觉借题发挥,打算对江月白发难,而以江月白那副性子……安道容无比确定,他绝不会做出不利于紫云宗的事情。
但他是安道容,是三家争位中东圣域拥护的圣子,一切都需以安家的利益为先,若他在东圣域铩羽,如何继续坐稳圣子之位?
于是那点微不足道的歉意被心中的理所当然彻底吞没,安道容抬起头,努力让自己的神情显得认真严肃,落在江月白的眼中,就是翻脸不认人的表现。
江月白于心中冷笑一声,翻就翻吧,左右他与安道容也不是一路人,而东方不觉已指向了另一位圣子。
“袁圣子以为如何?”
江月白没有去看袁人凤。
荀日照的鼎力支持,安道容的划清界限,都不会对如今局面造成什么影响,袁人凤的态度更是无关紧要,且他在东方不觉身边应当待了有段日子,如紫云宗的众人一般,被某种方法篡改了记忆都有可能,无论袁人凤做出何种选择,有没有被东方不觉左右,江月白都会平静接受,不过若是后者的话,这笔帐就不能轻易算了。
袁人凤微微皱眉,旋即镇定自若的起身,对着东方不觉欠身一礼。
“今日多谢域主款待,登神宴上,晚辈受益良多,可惜我若出言,孝与义总难两全,如此,只能告辞了。”
登神宴会场顿时一片哗然,袁人凤虽未明确表态,却是摆明了站在江月白那一边,与荀日照一般,相信江月白的品行。
当然,落在三家争位的角度上,袁家既然已经无法争取东圣域的支持,再在这里混吃混喝也不成体统,终归是要离去的,这一去,与东圣域的关系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袁人凤提出辞行,似乎只是急切了些的下策罢了。
袁家的护卫们纷纷随少主起身,准备离去,一个个神情各有不同,却保持着恭谨,唯有一人起身之后直站到袁人凤身前,于众目睽睽之间,一巴掌胡在他们圣子脸上。
“老子就看不惯你这种两面派作风,跟这样的人混,如何取得媲美先父的成就!”
似是痛斥了袁人凤一句,那人转过身,对江月白似笑非笑的道:“路上我苦思许久,给自己改了个名,要不要猜猜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