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最简单朴实的话语,向指令的发布者报以最直接的不满。
洛存寅对此不作答复。
他身在局中,目光却在万里之外的东方,文星耀究竟如何他并不关心,既然司空明琅主动请缨,想要将这个江月白的同谋者攥在手里,只要天星殿依旧保持对神国的忠诚,便不在他的考量之内。
江月白在东圣域的行径委实太过出格,若不斩他这条臂膀,这位武圣传人还不知要闹腾到何种地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就是天下至理,无人可以逾越。
至于风华君,武阳君的抵抗,他不以为意。
终究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有他在此,圣王城乱不起来。
而那个似乎还在抵抗的少年……
洛存寅负手身后,浑浊目光重回此间月夜,终究没有报以过多关注。
为天下三君其二盯住,两位神座无暇他顾,并不代表裁决司与天星殿失了效率。
没有事物能逃出他的掌握。
作为圣王城实际掌权者的洛存寅无比确定这一点。
昔年老剑圣尚绝穹癫狂入城,尚且落得个泣血宫墙的可悲下场,圣王城想收的人,又哪有逃离的可能?
……
文星耀的身形出现在圣王内城北门上空。
再行一步,便是属于城内大众的圣王外城。
外城人口稠密,能让他远离后方那些威压摄人的神座,与那些个当世变态混在一个局里,自己还是各方争夺的核心,饶是他如今身无桎梏,说不出的舒爽快活,也不敢再多待片刻。
神座自有神座磨,遥望那九天星盘没头苍蝇一般乱照,文星耀的心情愉快了许多,可当那些道身影自各个方向突兀显现在他身旁时,这份逾越已荡然无存。
几乎是在一瞬间,空荡的城楼楼顶多了十余号人。
一队黑白分明,一队花里胡哨,并不泾渭分明,目标同样明确。
正是天星殿观星士,与裁决司执法者。
文星耀叹息一声,身形疏忽消失,人已出现在某位大户的后花园小池塘边,尚未来得及喘息,那些被迫熟悉的气息又压到他周身,同时更是混进了一些新面孔。
裁决司执法者被授予部分裁决神座权柄,在裁决神座坐镇的圣王城中,空间挪移易如反掌,天星殿的观星士则均是天星教中天赋卓绝,经过考核进入天星殿的好手,观星测命的水平一流,每一个都有资格在外主持分殿事宜,当他们在星空下共同行动,试图捕捉一个人的行动轨迹,相比于陷入迷惑的九天星盘,他们的效率已然更高。
当这两队人混在一处,文星耀根本无处可去,而来自天星殿与裁决司的真正高手亦在蓄势,不知何时就能锁定他的位置。
文星耀没有选择,唯有不断移动自身。
静谧的圣王城中,少年的身形如昙花一现,无数人紧紧相随,可随着时间推移,这些人愈发跟不住文星耀的行动轨迹,甚至文星耀闪于西城之时,数人直扑东城某户小姐香闺,惊起一阵惊恐。
天星殿内,七位算星使均皱眉望天,神情大是不解。
观星士们已是观星好手,他们七人观星造诣更是仅次于教宗,别说盯死一人,就是算出他十年内的命运轨迹,都不至于被天雷轰杀,借着九天星盘星海遮蔽,当夜他们可以完全放开手脚,不用担心天道反噬,可城中观星士动作渐趋散乱分散,他们算出的更是一团浆糊,值此诡异情形,天权星使不禁骂出声来。
“真他娘邪门!”
邪门归邪门,至少现在,还有不少人能够牢牢跟在文星耀身后,不让此人顺利走脱。
直到现在,上至僵持的神座,下至民间的哨探,依旧没有一方认为文星耀能够逃离。
但星海有序,文星耀行动无序。
此时的他,已开始适应这种无序之序。
这是一门奇功展露锋芒的开始,也是一位当世传奇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战。
在后世的史书中,文星耀与他所用的独门功法,都占据着相当的篇幅。
其脱胎于天星教诸多功法,却凌驾于天星教功法之上,星辰变幻,命数游移,似全包罗其中,非人力所能穷尽。
其名为,浑天移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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