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之力尚有移山填海之能,稍稍过头一些便可能打个天翻地覆,神座伟力胜仙人百倍,若放开手脚去打,兴许直接扫得万里疆域民不聊生,于是神座若要出手,要么去天上打,要么将对环境的影响压到最低,故而西圣域时,西风烈与寒宁天竭尽毕生修为一战,造成的最大破坏也不过一座山头。
对目前的乌江司座与武阳君来说,上天难免有所变数,自是当场解决最好。
不久之前,他们还在通力合作,共同对抗蛰伏山中的上古魔将,以往共事的情分到底也是在的,如今在神域内凭本事分一场胜负,总好过打到寒江断流,北冥震怒。
江月白略显空洞的目光盯住那片纯白,以他的修为,本身还无法触及神域这等至高法则,但他能够清晰感受到其中的熟悉味道。
那是武神诀力量的爆发,频率并不高,但每一次绽放,看似永恒不变的纯白光幕都会出现一瞬的波动,仿佛心脏有规律的跳动声,令得他体内的武神诀也生出了些许共鸣。
感受者胸中的炽热,江月白勉强提起了些精神,哪怕明知看不到其中光景,目光亦没有离开那片纯白半分。
凭着这武神诀的共鸣,他依稀感受着武阳君的出手。
仿佛狂涛骇浪之中一处雷打不动的礁石,无论海浪如何翻覆,都难以将其撼动半分,反观武阳君每一次找准时机的反击,裁决神域都会遭受一次重击,固然不足以直接将这正大光明的神域冲破,却也无法轻易无视。
越是感受武阳君出手时的法度,他便越是能感受到武阳君在武道上的造诣。
要做到精准挡下攻势,并在最合适的机会做出最合适的反击并非轻易之举,在与神座的战斗中,要做到这般更是难如登天,至少他自认,自己反应再敏锐,动作再迅速,也难免是完全走着自己的节奏,而无法应对对方的节奏,或是将对方带入自己的节奏之中,而武阳君很明显已经自然而然的做到了这一点,能够在武神诀上大成,果然绝非单纯的机缘使然。
江月白对武阳君并没有太多印象,他对对方的认知,用两句话就可以概括。
对方可以算是他的师兄。
作为神甲卫的统领,在当年神剑山庄之事中,他同样没有置身事外。
于是他一直认为武阳君如果有机会,一定会找到自己,但被找到后是福是祸,他无法做出一个清晰的判断。而现在,因为武神诀的感应,他对这位素未谋面的师兄观感已没有先前那般复杂。
武阳君当真是一代宗师,无论在武神诀还是武道方面,自己距离对方还有相当的距离。
而在武神诀共鸣之下,他也能感受到些许神域中的战斗情境,这种雾里看花的模糊观感无法总结出什么实在的经验,却也实在是一段难能可贵的体验。
而过不了多时,随着裁决神域的逐渐收拢,两道身影自其中走出,这一场神座之间的较量也就此落下了帷幕。
乌江司座的裁决神袍依旧一尘不染,仿佛从未参与过任何战斗,反观武阳君,衣衫之上已有千百道裂痕清晰可见,看着颇为狼狈,却也没有任何一道能够在他身上留下血痕。
这一场战斗同时为双方的手段所遮掩,其中细节不为人所知,却绝对没有人留手,至少以江月白小破空法的修为,还能感受到神域消散之前,其中空间的割裂感。
“司座大人……”
执法者统领犹豫片刻,终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收队,随本座回裁决司。”
乌江司座淡淡留下这一句话,望了武阳君一眼,淡淡道:“本座自认问心无愧,你呢?”
武阳君哂然一笑:“不劳司座费心,无论他是何身份,都是师父的弟子,做师兄的岂会让他任人揉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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