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司道,安家一位实力极强的仙人存在,在这座山头,像他这么强的还有两位,只是在衡量实力之时加上辈份与地位,他就是此地实质上的主导者,正如荀家坐镇寒江畔的荀贞大长老。听到袁人凤的话语,这位安家长老微微颔首,道:“圣子年轻气盛,难免有些冲动,只是行事并未出格,不过打算先将那个小子控制住,避免不必要的变数罢了,而袁圣子你,若是认为袁正清能在我安家的地界护住你,却也不够。”
安道容面色微微一变,只是很快面色恢复如常,收起手中灼日弓的复制品,无声低头,像极了一个正在认真反省的晚辈。
袁人凤瞥了一眼安道容,面上依旧洋溢着热情的笑容,对于安司道话语中明显的威胁只不以为意,道;“我们敢来,自然有敢来的底气在,不过世伯啊,咱们两家没什么仇怨,何必一见面就打生打死?神剑山庄传人现世,三家的想法都是一致,荀家掌握不了主动权,但咱们两家都有,比起两败俱伤,为何不能和平解决?”
袁人凤的一番话语说的大义凛然,仿佛本该如此,安家众人却都面露嘲讽之色,尤其是本家之人,更是以看傻子的眼神注视着袁人凤,腹诽袁承道怎么让这样的家伙担任族中圣子。
三大家曾经亲密无间,与皇位上的那独立一脉合并起来便是一整个轩辕皇族,如今皇嗣断绝,三家争位,互相算计不知凡几,去年弦月楼一场大变便令安家圣子之位被迫易主,如今袁人凤却在此时殷盼和平解决此间争端,与痴人说梦何异?
袁人凤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手中折扇轻描淡写一收,神情稍稍严肃了些,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一点咱们两家都很清楚,可一来这蚌硬的很,没那么容易被拿下,二来那鹬也并非毫无防范,三来,渔人也并非只有你们一家。”
“袁圣子的意思是,要在这里给我们安家一个下马威?”
安司道温和的笑了笑,仿佛老人笑看小屁孩的胡闹,如果有绝对的把握与益处,三大家绝对会将其他家的圣子直接扼杀,令其在争位之中实力大减,此刻只有一名袁家长老跟随的袁人凤便是这么一只能让这等预想成为现实的肥羊,不过他很确定,没有一家的圣子真的是蠢货,包括自家这位临危受命的冲动晚辈。
当他磨好心性,勘破心障,真正站在大局角度观察世间,未尝不能比安居易走的更远些,尽管看他现在的表现,那一日或许还要很久。
“不不不,北域为北冥王族领土,哪一家得北冥王族支持,便可占尽天时地利,要硬碰硬,我袁家肯定是不做的,但像小安那样冲动行事,真把我们逼急了,我们两家一合计,你们也得不到什么。”
袁人凤话语中一直在维持着大家本是一家的论调,算是在事实的基础上拉近距离的表态,只是这一次,谁都听得出来,主语的一方已经换了位。
安司道不以为意道:“荀家不会助你。”
“或许吧,荀贞老爷子年纪大了,却从来不糊涂,损人不利己的事是不会做的,可现在嘛……”
袁人凤以手指天,在那里,天雷造就的混沌气象已几乎散尽,已然是最后的挣扎。
圣火耀世,将阻拦天雷的两人映得熠熠生辉,千里之外的平民都能看得清清楚楚,哪怕是信仰北冥王族的北圣域,也有不少人激动的顶礼膜拜,以为神迹。
“荀日照这家伙是个君子,谦雅随和,持心守正,就算心里很想与我一般去凤来阁耍耍,也会说服自己远离那美妙的烟花之地,虽然古板无趣了些,却也是咱们这些家伙中,唯一不愿意做任何掩饰的人。”
袁人凤微微摇头,笑意不曾减淡半分,不知是不认同荀日照的行事风格,还是自认不及对方。
安司道的神情却是严肃了些,看向袁人凤的目光愈发寒冷。
三大家的圣子,终究是三大家的圣子而非家主,他们争的是天下至尊,护的则是本家利益,就像这位出名的纨绔袁人凤,无论在圣王城还是在外都颇为放肆,但在涉及家族利益的场合,他始终能做出合适的判断,毕竟,如果没有这一场席卷天下的争位,圣子之位所代表的,本就是家族家主的继承人,其中尤以荀日照地位最为稳固。
连镇族之宝都认可的荀氏子弟,地位绝不可能被撼动,甚至于族内高层都难以真正将其左右,荀太渊亦几乎从未对他的行动有所制约,可能也只有那一场前往西圣域的考验,而结果也已经证明了他的能力。
荀家上至荀太渊,荀贞等高层,下至族内最边缘的家丁,莫不将荀日照看作荀氏未来的希望,若非荀日照本身性情不喜争权夺利,他可能早已是荀氏的掌控者。
三大家共逐江月白,不过寻个由头将此人掌握手中,作为抹黑对手的一大利器,同时若真的能收服一名武圣传人,对本家也是一次极大的机遇,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将江月白掌握都符合各自的家族利益,但问题就在于,这本身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江月白不是什么默默无闻的阿猫阿狗,他的名字因为各种原因已经传遍天下,世人皆知有这么一位武阳君的同门,曾经在极其不利的情况下斩杀千颜魔将,与神国众强者共同的那次诛魔行动遥相呼应,正是为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