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离他们四人躲到了一条偏僻的巷子里,周围也总算是安静了下来。她放开那位少女,难得一本正经地歉声道:“刚才是在下唐突了,只因姑娘长得与我的……与我的一位故人十分相似,所以才一时冒犯了姑娘,还请姑娘见谅。”
那位少女闻言,抬头看向眼前这位长相俊美的少年。不知为何,虽是与这位少年初次相遇,但他给自己的感觉却似曾相识。只不过在她听到对方似乎只是将自己错认成他人时,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似的,闷得她有些难受。
她深吸一口气,平缓了片刻,问道:“想必公子说的那位故人,对公子而言,是十分重要之人吧?”
月离垂眸,唇角弯起一抹柔色,笑道:“对,她对我来说十分重要。所以看到姑娘,我以为是见到了我的那位故人,情难自禁。”
少女见月离面上露出的那似水柔情般的笑意,心中又是一阵酸涩。她抚上自己的脸问道:“真的如此相似?”
月离仔细地端详着那张脸,有些激动地向那位少女靠近一步,说道:“一模一样!”
少女被月离突如其来的靠近惊到,抬眸看着眼前的人,脸不自觉地有些微微发烫。但转念一想,他只是认错了人,心中竟有些失落,道:“……可惜我并不是公子的那位故人。”
她瞧着月离盯着自己出神,心中那股怅然若失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但还是对月离坦然道:“待公子找到你的那位故人,可否介绍我们认识?此生能见一见与自己容貌相同的人,也算是一桩幸事。”
月离见她说得真诚,似乎不是在说谎。但仍然有些不死心地问道:“姑娘,不知,你可曾认识一位叫做……“余晚”的故人?”月离抱着一丝希望说出自己曾经的名字。
那位少女蹙着眉似乎在努力地回想着,片刻后摇了摇头,回答道:“未曾。”
月离难掩脸上失落的神情,紧了紧握着的拳。半天才挤出一丝牵强的笑,说道:“无妨,或许……真的是我认错了……”
那位少女微微低身行了个礼,说道:“今日感谢二位公子,小女沈沉鱼。不知二位公子可否告知姓名,来日好报答二位公子今日的搭救之恩。”
月离张了张嘴,没有说话,反而是青禾。他冲着还被抱在怀里的小丫鬟咧开嘴,露出两颗可爱的虎牙,他笑道:“我叫青禾,那位长得好看的人,是我的师父。”
小丫鬟听到青禾开口说话,总算是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她脸上泛起了红晕,挣扎着从青禾怀里跳了下来,有些不好意思地躲在了沈沉鱼的身后,眼角却时不时地瞥向傻笑的青禾,完全没了刚才张牙舞爪的护主模样。
青禾见她如此,顽皮之心大起,逗弄着小丫鬟道:“你躲什么,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呢?”
小丫鬟拽着沈沉鱼的衣角,娇嗔道:“……我叫什么关你何事,就不告诉你。”
沈沉鱼笑看着二人,无奈地摇了摇头,温声说道:“锦儿,不得无礼。”
青禾听到沈沉鱼叫小丫鬟的名字,开心地跑到另一边,对着小丫鬟笑道:“原来你叫锦儿啊。”
小丫鬟看见自己就这么被自家小姐“出卖”了,也只能皱着眉羞赧地跺了跺脚。
沈沉鱼看向月离,黑白分明的眼眸似是有一丝期待,她问道:“请问公子可否能告知你的姓名?”
月离注视着那张同余歌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又是一阵恍惚。但她清楚眼前这个人或许真的不是余歌,月离有些敷衍地道:“若是有缘,下次再见之时,在下便会告知沈姑娘。”
沈沉鱼唇边的笑意随即淡了下去,但还是对月离说道:“既是如此,那沉鱼便期待与公子的下次相见。”她似乎惊觉自己说了什么,连忙低下头去掩饰,脸上浮起一丝羞涩。她不敢看向月离,生怕此时的心思会被对面的人看穿。
青禾见月离如此神态,想起在刚才的混乱之中听到了他叫那位沈姑娘为“余歌”,恍惚间回忆起月离与沐未央刚收自己为徒的那段日子。
他记得清楚,那次他们恰巧赶上了商都的庙会。因为那里的庙会在当地也算是素负盛名,所以专门为此而来的外地人也有很多,就连客栈都人满为患,他们当时也只能随意找了一座破落的寺庙来凑合。
可到了半夜,月离就开始像梦魇似的在睡梦中哭喊着,当时喊的便是一个名唤“余歌”的人。次日他出于好奇,偷偷地询问过二师父“余歌”是谁,而沐未央当时也只是眉头紧锁,良久之后才说出,他也从未有过此人,或许只是月离的梦中人罢了。
思及此处,青禾表情怪异地又偷偷地打量了一番沈沉鱼。确实有闭月羞花、沉鱼落雁之貌,难怪师父在梦中见过后,便对人家念念不忘的。可是梦中相见,醒来却不相识这种事,怎么说也有些不可思议,况且人家沈姑娘似乎也并不认识他。
月离察觉到青禾一直神情古怪地在她和沈沉鱼之前打量,扭头瞪了他一眼后,对他说道:“你去将这两位姑娘安全地护送至她们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