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红,拉开夹克衫,将她手脚都放在心窝处取暖。
陆砚租下了个场院办公,两排水泥平房,他的办公室内间就是宿舍。他不畏寒,也仅在外间办公室设了个小煤炉,方便烧水,此刻那炉子里只有两块将灭的炭火。
陆砚几下将火炉烧到最旺,搪瓷缸里倒满热水,又怕烫到她,还是将人抱在怀中,用大衣将人裹紧了,“好点了没?”
林向晚感受着他的体温,纳闷他穿这么薄,怎的不嫌冷,小冰手更是毫不客气伸进了他毛衣里面,就像少时从她衣领伸手进去取暖时那般自然。
陆砚整个人颤了下,眼神暗下去。
不过,他搂紧人没动:“如果我能去接你就好了。”
“也许过几年能吧。”
林向晚盘算着,约么四五年后,电话局大概会开通国际长途业务,他俩或许能隔着大洋通话。
即便那样,能约定接机时间也得碰巧,等到能用家中座机或手机拨打长途业务,大约还要十几年。
办公室里简陋得连沙发都没来得及配备,唯有一坚实的实木办公桌,一把椅子,两个文件柜,还有那个燃烧的小火炉。
陆砚搂着人坐在椅子上,心想着,若早知道她要回来,再忙也得把屋子好生布置。
“怎么突然回来了?还回去吗?”
“当然回啊。”
抱着她的手一紧,陆砚又问:“那你在这待多久?”
“一天吧。”林向晚歪了下头,“明天下午走。”
陆砚将人抱起,拧着眉头:“这么匆忙?”
“嗯…假期有限,那边课业很忙的。”林向晚说话间已将屋里打量了个边,通过他办公桌上放的材料,就猜出他的生意,待手稍回暖,就要跳下去,想去别处参观。
陆砚勒住腰,将人抱了回来,拿对讲机和外面说:“今日放假,暂停所有业务,只留门卫,其余回家。”
“唉哟。”林向晚侧着头,打量:“不错嘛,该叫你陆厂长,还是陆经理?”
“别闹,这是个旧厂址,刚过手还没来得换牌子。”陆砚将那双以不再冰凉的小手捉回来,摁在心口,“这么短时间,只陪我,好不?”
掌心下,是有力的心跳。
林向晚点头:“好。”
林向晚回来的第一天本也没安排其他事,原本就打算在北城休息一日,再去其他地方。
陆砚将人抱紧,鼻尖抵在她颈窝,留恋着她的气味,上千个日夜中积攒的想念过于浓烈,以至难以宣泄出口。
外面的人好奇死了。
自打这漂亮到不像话的时髦女郎进了屋,他们经理房门紧闭,任谁也不敢去瞧,没一会儿,就传出声要放假,让他们速速离去。
这下,他们更好奇了。
一行人百爪挠心,推出平日里最大胆、也最受陆砚器重的人,试图怂恿他去一探究竟。
齐越摇头似拨浪鼓,做出一副打死也不去的姿势。开玩笑,方才他接着老大在对讲机传出的话时,就知道要敢在这时候拿事烦他,八成吃不了兜着走。
周红燕不甘心,使劲在那儿怂恿:“你去看看啥情况啊,怎么个事,这女的什么来头,谈什么业务的?这么神秘?”
“莫不是沪城来的?你们看她穿得多洋气,比咱北城的人穿得时髦多了。”说着,看了眼唐丽,“齐哥,你不敢去问老大,那你去问问浩哥呗,他跟着陆总久了,肯定知道。”
“走了,走了!”严浩迈着长腿跨进大办公室,挥手:“给你们放假,还不赶紧走,过阵子不调休了,你们一个个谁也别来找我抱怨!”
周红燕吐了吐舌头,麻溜收拾帆布包准备开溜,好奇心毕竟没有奖金重要。一行人出了门,唐丽慢吞吞走到最后,邻近拐弯时,朝着后排房屋那紧闭的木门看了眼,心里越发别扭。
陆总平时见她们,房门从不关的。
她以为他是个正人君子……
*
某“正人君子”此刻正紧紧搂着怀里的人儿,扣紧了人家的手,任人挣扎,哪儿都不让人去。
林向晚不好意思了:“放我下去,不冷了,一会儿要是有人找你,叫人瞧见了多不好?”
“不会有人来。”陆砚相当笃定,此刻连严浩走都走了,他只期盼明日严浩那聒噪的家属,最好别过来与他分她的注意力。
他说话时,热气喷在她耳侧,林向晚脸红了大半,扭着腰试图脱离他。
“别乱动。”
腰上的手臂霎时砸得更紧了,陆砚眼神又暗了几分,只不过,他在竭力控制着,不让自己这么快吓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