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打手势,示意他停下来。
陆砚像是没看见,手下丝毫不停,拳脚下去,麻袋里的人阵阵哀嚎。
林向晚听出了那是方远明的声音,示意让他别真弄出什么伤,赶紧挥手做了个停止的姿势,然后,趁着夜色离开了。
她朝着郭玉珍家门方向走。
没多久,后面的人追了上来。
林向晚侧首看了眼身后,见没人跟着,拉住他一阵狂跑,绕过郭家大门,一直跑到了陆砚新家院子里,关上门,这才教训:
“打他做什么,你也太冲动了!”
陆砚低垂着头,不说话。
“就算他和你有过节,就算他哪里惹着你,你也不能这么冲动啊!你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
……
林向晚气得满面飞红,一想到书里写的他的下场,更是气不打一处,毫不留情面,训斥的话噼里啪啦全部倒出:
“你都多大的人了,做事之前不能先过一下脑子?!他算个什么东西,值得你冒着搭上自己前途的危险,去做这种事!”
陆砚一下子抬起头,捏紧的手指松开,颤抖着,似是无处安放:原来,她发这么大的火,竟是为这。
不是因为打了方远明心疼的,竟和他刚猜测的,完全相反!!!
“……快考试了,你说,万一有人看见,或是让他发现了打人的是你,闹腾起来,整得你参加不了考试,可怎么办!”
林向晚还在劈头数落着,语气极其严厉,他认识她这两年来,就从没见过她发这么大火。
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陆砚此刻心脏急剧收缩颤抖,原来,她在意的不是方远明,而是影响他的考试。
她在意的是他!
陆砚往前一步,将她紧紧抱在怀里。
林向晚懵了。
咋回事,训着训着,怎么还这样了?不顶嘴,也不沉默抵抗,竟还…这可让她接来了怎么说?
他低垂着头,埋在她颈窝处,浓密硬挺的睫毛颤动着,挠得她颈窝发痒,人被他紧紧搂住,林向晚的手悬在空中,不知该怎么安放。
只清晰觉得,他僵硬的肢体,在颤抖着……
许久。
林向晚叹了口气。
“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做违法的事。”
“好。”
方才还凶神恶煞的人,此刻像只大狗狗一般温顺,想也不想,就接口:“我答应。”
或许是因为承诺来的太快,林向晚不放心,又追问:
“你保证?”
“嗯,我保证。”
陆砚像是怕她不信,继续说:“我可以发誓…”
“行了,你心里有这根红线就成。”
林向晚摆手,循循善诱:“其实吧,绝大多数时候,人的诉求是能通过合法渠道解决的,就比如,你刚打他这事,哦,对了,你为啥要揍方远明呢?”
她这才想起来问缘由。
陆砚:“他烧了你的准考证。”
“……”
林向晚:那是该打。
“你就因为这事打人?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被人发现举报,你也考不成试,可怎么办?”
陆砚想说,你准考证都没了,我还考什么试?
林向晚不能参加了,他能考,也不想去考了。
只是,这话他不敢说。
刚见识过林向晚对他考试一事的在意,陆砚不想这个时候顶风作案,触她霉头。
他转移话题:“那,你的准考证没了,你还能考么?”
“我正在补办,应该能赶得上。”林向晚转身到一侧石墩处,坐下:“你现在不要想其他事了,对你来说,目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全力以赴备考。”
“至于方远明烧我准考证的事,你如果有证据,完全可以通过正规合法渠道,让他付出代价……”
林向晚所说的渠道,就是报警。
她让陆砚去找山里的民兵队长,自己第二天早早去了山下,通过公社,联系了派出所。
保管准考证的老张相当配合,倒是王小玲看见派出所的人后,大惊失色,很不能理解林向晚为啥要采取这种极端法子。
她再三劝阻:“你犯得着这样么?多大点事儿!这还叫了派出所,不怕让人笑话么。”
林向晚好笑地看着她:“偷东西的人不是我,我可是受害者,为什么要担心?”
王小玲噎了下,眼神闪烁:“那你也不至于报派出所啊,何必,就那么一张纸,又不是多值钱的东西……”
林向晚把她神色变化尽收眼底,唇边笑意渐收,化为正色:“一张纸?这可是关系人命运前途的纸,你知道私自盗窃、损毁公文是什么性质吗?”
王小玲一脸懵。
林向晚:“是要判刑的,严重的甚至能判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