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遇谢一舟，调戏之。
——符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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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一舟下了课，懒腰才伸到一半，就被窗外的班主任老许支使着去图书馆扛“新同学”的练习册。一个人的练习册，就算是全科加起来量也不算多，所以他也没叫别人，就当作是课间休息散散步就去了。
刚回到教室，就看见“新同学”的座位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了起来，活像是什么国家动物园的珍稀保护动物。圆圈中央，一道轻柔软糯的声音顺着人群轻飘飘地传过来，谢一舟一听就眯起了眼睛。
明明是清冷干净的长相，声音却听起来意外地娇憨，意外地……惹人心软。
符遥低着头，那双澄澈剔透的眼睛被刘海挡住了大半，从谢一舟的角度看过去，她的嘴角却怎么看都像在偷偷上翘。
“……”
因为压力太大了转学？
如果不是他在办公室里看过符遥天不怕地不怕直视他的样子，张牙舞爪地像初生的小兽，他差一点就要相信了。
谢一舟的眼睛明亮深邃，看着符遥信誓旦旦胡编乱造的样子，他莫名生出了想要逗逗她的心思。身体的反应比脑子要快，他还没想好什么开场白，那个傻问题就已经顺着符遥的话脱口而出。
符遥被他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她仰着头杏眸微张，浓密卷曲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快速张合几下，半晌没有应答。
他没经过大脑的蠢问题就像被人悬置了一样搁在半空。
“……”
只要我不尴尬，就没人尴尬。
撤回已经来不及，谢一舟自我安慰完自己，索性大大方方地就着刚才的话头往下唠，只有耳朵的一点微红泄露了他内心的起伏，“符遥同学，一中帅哥多吗？能不能介绍介绍？”
符遥咬了咬唇，试图消化掉因为谢一舟的靠近而引起的某种奇怪的亢奋情绪。她手指蜷起，轻不可微地动了动，有时候表面掩饰的再好，身体对他的喜欢却一目了然，像是经年累月的亲密相处带来的地月引力。
一中帅哥多吗？
这是什么问题……
明明是跟刚才的人一模一样的问法，从谢一舟嘴里问出来却带着莫名的压力。
她要回答有？没有？……
好像都不太对。
符遥偏头看他，霎时间眼里溢满调皮的笑，她没有选择正面回答，而是侧面迂回了这个问题，“……介绍什么？介绍给你吗？”
“哟——”周围立刻响起了男生女生的哄笑，“我都不知道！舟哥原来好这口呢？”“赶快给舟哥介绍两个！”
谢一舟下巴一紧，呼吸陡然急促了一瞬。只见他居高临下地瞧下来，身高的阴影将符遥笼罩了大半，她却仿佛一无所觉似的，仰着月牙般的眼自在地笑，仿佛融化了春水一般动人，谢一舟莫名觉得牙痒痒。
他黝黑深邃的眼睛如磁铁一般牢牢吸着她的，符遥轻轻舔唇，双颊微红，看见谢一舟没什么表示，便再接再厉道：“而且……什么样才叫帅哥？像你这样的算吗？”
就像是炸弹“砰”地一下，彻底引爆了全场的氛围，一时间起哄声、欢呼声不绝于耳。大家都兴致勃勃地瞧过来，要把他们脸上的神色研究个明明白白。
就算是脸皮厚如谢一舟也招架不住。
在全班人的注目下，谢一舟……他的耳朵红了。
这红从耳根开始，一点一点蔓延到脖子，并且还有一路下渗的趋势，到最后甚至可以说是面红耳赤。
她让谢一舟害羞了诶……
从来都是她被谢一舟调戏得毫无还手之力，终于轮到她反调戏谢一舟的这一天了吗？
十七岁的谢一舟也太可爱了吧……
符遥笑得咬唇，顿时有种农奴翻身的酣畅和爽快，从心脏传来的酥麻电流滋滋作响，一路传到指尖，心跳如放大的鼓点，震得整个人都在“砰砰”作响。
谢一舟和符遥，一个害羞、一个吃了熊心豹子胆，明明脸已经红到不行了，视线却还是紧紧地交缠在一起，仿佛谁先把目光移开谁就算认输一般，连旁观者都渐渐觉察出了他们之间的微妙。
正在气氛逐渐变得诡异之时——
“叮铃铃！叮铃铃！”
上课的预备铃如鞭子一般打在教室的地板上，不知何时越靠越近的两人如被鞭子抽到一般骤然分开，容安瞳孔微缩，重重地侧过头，视线错开得甚至有些狼狈。
围观的人群顿时作鸟兽般散去，容安捏紧手心，心跳的速度依然快得不正常。
桌子旁边，谢一舟僵硬地在原地站了几秒，这才像刚找回身体的意识一般缓慢抬脚——却在转身的一瞬间被人抓住了衣袖。
伴着焦灼的上课铃，谢一舟垂着眼皮，顺着衣袖被抓的力道往上瞧，只看见那人因为紧张用力到发白的指尖，被咬得绯红莹润的唇瓣一张一合。
那双如明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