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些渗人。”
楚念晚有些犯困,准备休息,放下手中的梳子时,右手手腕上却“铛”地一声响,琉璃的镯子磕在了木桌上。
“小团子,你说我要是现在就想见他,他会来吗?”她伸手想要摘下手镯,那镯子似是有感应一般,原本正正好好的卡在她细嫩的腕间,此时却无端变宽两分,让她毫不费力地取了下来。
“主人,你想好承诺了吗?我觉得还是等到最后,以这个承诺牵制凌喻比较好。”青团在识海中跳动着道。
“想没想好,也得见着他再说。”楚念晚水葱似的指尖扣着镯子,食指在上面一下一下的敲击着。
“我现在就要见他。”话音未落,屋内便传来“咣”的一声,手镯被狠狠地砸在木地板上,瞬间碎成一堆齑粉。
房中一阵长久的寂静,脚边的细粉即使已被人抛弃,依然在烛光下闪着微光。
“他怎么还没来?”楚念晚淡淡道。
“呃,这个,男主可能还得赶赶路吧。”
“好啊,我记得他说一个时辰,那便等等。”
楚念晚弯腰,小心翼翼的捧起那堆粉末,仔细的装在一边的翡翠瓶中。
她捧着书躺在床上,心里细细算着。
一个时辰,那就是两小时,我到要看看,你来是不来。
……
茫茫东海之上,海面与天际相接处,一座辽阔富饶,山清水秀的岛屿矗立其中。岛上树木丛生,群鸟环绕,还坐落着一座巍峨的宫殿。
殿内宽阔而又华丽,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玉瓦琉璃的屋檐四角高高翘起,每一边都坐卧一条活灵活现的玉龙。
虽是夜晚,整座宫殿却灯火辉煌,亮光由内而外透出,一眼望去如同人间仙境。
凌喻登上岛屿,化为人身,朝着宫内走去。此处便是他化龙前的住所,隐秘而庞大,虽坐落于人界,却有结界隔绝,不被外人所识。
他一脚踏上白玉石阶,耳边却立时传来一声轻巧的玻璃碎裂声,凌喻顿住,正欲细细分辨,一阵疾风便冲击于他眼前。
“大胆狂徒!如何登得这玄霄殿!让爷爷我揍死你!”
凌喻冷冷抬眼,脚步都未移动半分,提剑格挡,剑鞘与一只锋利的鸟爪相击,三分力都未使出,面前的影子便被他击打的向后飞去。“啪叽”一声贴在宫墙之上,缓缓滑下。
“游鸟,好好看看,我是谁。”凌喻睨它一眼,下颌微扬,嗓音冷淡道。
一只淡彩水墨色的鸟抖着羽毛站起,体型似鹰如鹅,长着锋利的喙和爪,眼睛却黑又圆,像颗葡萄。
它闻言看向凌喻,原本气拔弩张的气焰瞬间消散,“殿下?!殿下啊,这么多年您跑去哪了啊——”
游鸟一个飞扑,翅膀圈着他的窄腰,嗷嗷地叫着,“属下找您找的好苦啊!”
凌喻剑眉微皱,一手抓起游鸟扔了出去,拍拍被它压出的衣褶,淡淡道:“行了,说来话长。”他踱上台阶,推开厚重的宫门,“玄武长老可在,我见他一面便走。”
游鸟赶忙跟上他的步伐,“在在在,殿下。老龟也念叨您几次,我这就带您去。”
……
天光大亮,楚念晚揉揉眼睛,慢慢从床上爬起来,“骗子,敢诓我。”
她扭头看着床边的风铃,眸光闪烁。
“是呀主人,昨日你先睡了后,我还接着等了一会儿呢,结果,结果,男主根本没来,嘤嘤嘤。”系统委屈道,“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楚念晚笑笑,不再想昨晚的事,麻利地梳妆打扮好后,翩然出了门。
登上不厌峰,远远便见到裴云泽顺着树林间的阶梯走下,身后还坠着一个略低一些的白影。
是安欣,她怎么穿上弟子制服了,平常不最是嫌弃那一身白色素过头了吗?
楚念晚喊着人,快步跟上去。
安欣正拽着裴云泽的衣摆撒娇,“我要去,我就要去嘛,求你了师兄,带着我一起吧!”
裴云泽眉峰皱起,语气中带了几分急切的低斥,“师妹!我这是去办正事,不是下山玩乐,你功力尚浅,实在不安全。”
“两个人这是怎么了,一大清早还闹起小别扭了。”楚念晚看着二人,有些不知所以。
“师姐,”安欣回头答话,手还紧紧拽着裴云泽,生怕他跑了,“昨夜那个罗刹鸟又作案了,竟然将十几个姑娘的眼睛都挖了出来。而且几位师兄昨天一开始就在城北调查,谁知那只鸟狡猾的很,竟跑去了城南。”
安欣看了眼裴云泽,愤愤道:“然后今天师兄也要下山去,我想一起去帮忙,他还不带我。”
裴云泽一手捏着眉骨,道:“刚刚传来消息,昨夜被挖眼的十几位姑娘大多都长相清秀,是附近所出名的。且山下师弟推测,也许根本不止一只罗刹鸟。”
他伸手欲拽开安欣,看向楚念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