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分明。
楚念晚安慰地轻拍他的肩,手上动作轻缓地加快。
小腹上长长的伤处理好后,她又转头治疗起凌喻锁骨和脚踝上的伤口。
长夜漫漫,烛火不停地摇曳跳动。等楚念晚全部收拾好后,人已经困得睁不开眼,她草草的洗漱完毕,走向自己雕花木床的另一边。
她不愿委屈自己打地铺,反正床足够大,忙活一晚上,不睡岂不是冤种。
抱着这个想法,楚念晚躺的那叫一个理所当然,她盖好被子,转眼便进入沉沉梦乡。
……
“叮......铃......铃......”
窗边的风铃被清晨的微风吹动,传来阵阵清脆悦耳的响动。天际已泛起艳阳金色的光辉,山林间一时鸟叫虫鸣,万物苏醒。
凌喻闻着鼻尖浅淡的香气,悠悠转醒。
一睁眼便看到被绫罗轻幔缠绕的床顶,身下传来柔软的触感,还盖着一条亲肤丝滑的薄被,整个人好似躺进了棉花团里,不似山洞中坚硬的石块。
他定了定神,眼底的茫然逐渐被清醒代替。刚想坐起身,痛意便阵阵传来,凌喻顿了顿,复又躺好。
他伸手摸摸身上的绷带,注意到了自己一丝/不/挂的上半身。
“......”
顷刻间,身边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凌喻闻声转头,原本狭长的双眼猛地瞪大。
楚念晚一手托着脑袋侧身而卧,拖了拖被他拽走的大半边被子,满头秀发披散着,一双清丽的眸子正眨也不眨的凝视着他。
“醒了?”楚念晚柔柔地打了个哈欠,懒懒道:“受了伤都这么能折腾,一晚上抢我三回被子,若是没伤,还不知道要怎样呢。”
她说着话,缓缓坐起,随手拿起枕边的玉簪,三两下挽好了发髻。
凌喻还没从巨大的惊吓中回过神来。
他活了一百多年,别说道侣了,连女子的一根头发丝都没碰过,更遑论像这样躺在一张床上。他双手紧紧地拽着被子,将自己盖的严严实实,整个脑袋都快要埋进去。
“我的衣服呢?”被子下传来闷闷地响声。
楚念晚已经站在梨木制成的水盆架子前,为自己擦洗着脸,闻言道:“我昨晚扔外边了,都被血染脏了,还没来得及洗呢。院子里正好有一桶水,不如你自己去搓搓?”
凌喻慢慢起身坐在床边,拿起地上的靴子三下五除二的穿好。
楚念晚闻声回头看去,没忍住笑了出来,“你是打算把我的被子偷走吗?”
他已经直直站起,脚蹬一双暗银纹皂靴,紧紧包裹着修长有力的小腿,玄色长裤合身的穿在身上,一双腿线条利落又笔直有力的站着,让人不住地视线流连。
本该是一个惹人心猿意马的场面,可偏偏凌喻身上却还裹着一条粉白色的薄被,奇异的色彩风格在他身上相撞,让人看了忍不住嘴角抽动。
“人都说身体丑才不好意思露出来,昨天晚上替你包扎的时候我都看过了,你身材很好,挺招人喜欢的,不必害羞。”楚念晚走近他,从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