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这件事,请恕兴说不出来。”王兴红着脸,连连行礼,有些窘迫道:“兴不想欺瞒少主,但若少主忘了,还是不要提起的好。”
“那便不说吧。”颜苒扶起他,笑得温柔:
“既然大公子觉得不便说,便不说了,从今日起,颜苒重新认识公子便好。”
王兴怔然看着她,她的发丝被阳光镀上了一层金边,在她的身后,是湛蓝无际的天空和轻盈缥缈的白云,似她一般柔,似她一般好。
“多谢少主。”他哑声道。
颜苒看着他,回到了今日的正事上:“公子的关节是活动不便吗?能否让颜苒细看看,好将内功教给公子。”
“等等,少主,王兴须得给您束脩,拜您为师,才好向您学习绝学。”王兴欲向她行礼。
颜苒止住他:“不必行拜师之礼,大公子知书达理,可知《论语》如何言师者?”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王兴答道。
“颜苒只是教公子一套吐纳之法,只是技艺,不算传道,所以不用拜师。”颜苒笑道:“但若公子心有疑虑,便也教给颜苒您的绝学,这样我们就扯平了。”
“少主说得有理,王兴惭愧。”王兴俯首道:“不知易容之术,少主可有兴趣?”
颜苒露出意外的神色:“如此,倒是颜苒赚了。”
两人约定好,颜苒传授他内功,他教颜苒易容术,每日都在此处碰面,风雨无阻。
几日后,王府正院,符思蕴喝着茶,问身边的符嬷嬷:
“这几日,兴儿与少主相处地如何?”
符嬷嬷笑弯了眼:“回夫人,二人十分亲厚,确实像从前便认识,公子这几日脸上常带笑,比从前开怀了不少。”
“嗯,阿莲什么态度?”符思蕴转头问起了阿莲。
符嬷嬷面露不解,还是答道:“回夫人,阿莲姑娘伺候地很尽心,也在极力促成公子与少主的美事。”
符思蕴盘玩着一个玉摆件,闻言笑道:“她倒是有自知之明,真心为兴儿好,是个好孩子。”
符嬷嬷为难道:“恐怕她的心思不在公子身上,有人看到,她最近和那边走得很近。”
砰——符思蕴手一松,那玉摆件便脱了手,幸好只是落在了桌子上,还滚了几圈。
“呵,是我看错她了。”符思蕴拿起死里逃生的玉摆件,重重朝桌上一拍,让它碎成了四瓣。
符思蕴看向身旁的侍女,冷声道:“找人补好,若有一丝痕迹,我要你的命。”
“是,是夫人。”侍女颤颤巍巍地福身应下,小脸苍白地像金纸。
“阿蕴。”王靖人未至,声音先传来,符思蕴立马换上了温婉的笑意,端庄地迎过去。
“夫君。”她羞红着脸在他面前福身,满眼都是倾慕与爱意,与方才狠戾的样子判若两人。
王靖一把将她揽进怀里,如胶似漆地亲近了一番。
“阿蕴,为夫听人说,你让少主去教兴儿内功了?”他握着她的手,问道。
闻到他身上令人讨厌的脂粉香,符思蕴眼神一寒,依旧柔声答道:“是,少主的内功卓绝,能让咱们兴儿身子更好些。”
她眼眶红了红,垂着泪哽咽道:“夫君也知道,兴儿年少时遭遇了那种事,身子骨一直都弱,这到了冬日,便愈发难熬……”
王靖眼里闪过一丝不耐,揽着她的怀抱松了松,符思蕴今日旧事重提,是在暗里责怪他吗?可他已经做出了那么大的让步,她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
“你之前还说要防备少主,眼下又把兴儿往她手里送,你究竟怎么想的?”王靖的声音沉了沉:
“莫非真像传言那般,你想与少主结亲?”
知道糊弄不过去了,符思蕴抬起头,用含泪的双眸望着他,委屈道:“那又如何?少主已经中了不羡仙,翻不起什么风浪了,与李氏后人结亲,对夫君,对王家,难道没有好处吗?”
王靖闻言气血上涌,看着她疾声道:“这么大的事情,你为何不与我商量?兴儿的身子烧地那么严重,其它三家都知道,让兴儿与少主结亲,不是授人以柄吗?且若他们二人不能有后,对王氏的好处又在哪呢?”
触及逆鳞,符思蕴总算撕下了温柔的假面,怒道:“兴儿不能有后?王靖,哪有父亲会这么说自己儿子的!他是王家唯一的嫡子,他不行,难不成你来吗?”
王靖怒吼:“符思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符思蕴后退几步,凄然笑道:“我知道啊,这次是我挡了夫君的路了,不如我主动下堂,好让夫君迎心心念念的美人进门!”
见她真的动怒,王靖强自压下了些怒气,放缓了声音:“阿蕴,你明知你是我此生唯一所爱,何必拿这种话来戳我的心。”
“王靖,你手都伸到亲儿子的院子里去了,还狡辩什么?你这个样子,和十年前又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