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试。
通常情况下,十箭便可角逐出胜者,但今日不同,南北箭和江南大侠都在,难说没有多人都全中靶心的情况。
陆寅率先上了靶场,他想率先连中十箭,以此来给顾明谨最强的压力,他故作从容地走到最中心的靶位,十分流畅地发出一箭,随着嗖地破风之声,羽箭直中靶心,直到钉死在靶上了,箭尾还在轻轻颤抖,发出嗡嗡的鸣响。
那靶可在百步开外,瞄准可是极难的事,还未等宾客们发出惊呼,陆寅又连连射出两箭,箭箭直中靶心。
“不愧是陆世子,果真箭术高超,恐怕这园中除了几位高手,再难有敌手!”
宾客们纷纷叫好,毫不吝啬地夸赞了起来,陆寅睨了顾明谨一眼,见他“被吓得不敢上前”,心中更加得意,转过头招呼道:
“诸位快过来呀,十个靶位,不分先后,一同来便好。”
“好!鄙人替大娘子参赛。”游山海应了一声,立马执了弓上前,抽箭的动作快得如同虚影,几个呼吸间便发完了十箭,满满当当地钉在靶心,毫无悬念的全彩。
“献丑了。”游山海朝四周抱了个拳,拂袖离去,好一番大侠风骨。
“不愧是大师父。”期间陆寅又中了两箭,还不忘给游山海捧场。
“我替二娘子参赛!”北箭李秀也拿了弓箭,看了眼箭靶,从腰间掏出一块布,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宾客们顿时沸腾了起来:
“这不可能!”
“那么远呢,不用眼看如何中?”
李秀勾了勾唇角,“见笑了”,随即拉弓发出一箭,直中靶心,未等旁人来得及惊叹,他又朝后撤了几步,旋着身连连射出几箭,紧接着又将弓靠在背上,反手射出,无一例外皆中靶心。
靶上有七箭,李秀还有三箭,在众人屏息凝气的目光下,他以轻功高高跃起,在落地前连连射出三箭,皆中靶心。
短暂的安静后,宾客们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李秀取下蒙眼布,对着周围抱起一拳。
砰——砰——是陆寅又射中了两箭,他笑着转过身,恭维道:“二师父风姿不减当年。”
“我替四郎君参赛。”比起前两位,花蒙显得腼腆儒雅很多,见他拿起弓,陆寅却没有继续专注于自己的比试,而是笑道:“三师父先来,徒儿歇会。”
“既然没有其它贵人来比,在下斗胆,借靶一用。”花蒙拿着弓行了个礼,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他的借靶是什么意思,他便高高跃起,横弓同时射出四箭,分别中了最靠边的两个靶子。
落地后他飞步跑动,一面跑一面发箭,跳开陆寅的靶子,除了最后一个靶靶心中了两箭,其它靶各中了一箭,箭尾还在颤动,他却已经道了句“承让”,放下箭下了场。
花园门口,两鬓斑白的信王急匆匆地带着随扈赶来,看着场上三人,松了一口气:
“幸而有三位高人在,看来这对宝剑,我信王府能保住了。”
“抱歉,我可能弄巧成拙了。”齐南枝见颜苒眼神放空,以为她怕了,便赶紧走到她身旁宽慰:
“无妨的,碰上这几位,即使是输了也不丢人。”
“嗯。”颜苒随口应了一声,抬眼看向顾明谨,目光恰好与他撞上,竟然从他眼里看到了和自己相似的情绪。
“我最后再上去比。”颜苒叹出一口浊气,兴致缺缺地和齐南枝打了个招呼。
“有几位师父在,是信王府之幸,还请诸位随意。”周围的宾客早已目瞪口呆,陆寅的笑容难掩得意,拿着弓回到自己的靶位上,又紧接着中了两箭。
只要再中一箭,他便也能和三位师父一起进入下一轮比赛了。
“既然陆世子真心相邀,本世子便随意了。”顾明谨似乎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丝毫没有受到方才三位高手的影响,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从桌上拿起箭,对着靶心利落地发出一箭。
羽箭直中靶心,虽不像方才那三人般惊艳,却也算得不错的箭术。
旁边观赛的小娘子稍微放下了心,顾明谨依旧是闪耀的、杰出的,还不至于轻易被旁人踩在脚底下。
见顾明谨在高手面前能如此坦然地展现自己,其它郎君也稍稍有了勇气,纷纷上前拿起箭,起码拼上一拼。
游山海却看着那箭沉了目光,李秀和花蒙也往那个方向近了几步,眼里存着忌惮。
陆寅冷嗤一声,还以为顾明谨在边关真的学了什么真本事,看来也不过如此,和他三位师父比可差远了。
他骄傲的心熨帖了不少,抬弓搭上最后一箭,瞄准靶心,正要发出。
啪——随着一声脆响,陆寅难以置信地看向旁边的靶子,顾明谨的第二箭竟然将靶心的第一箭从尾部劈开了,替代它落在靶心的正中。
啪啪,啪啪啪——接下来八箭顾明谨发得行云流水,无一例外都是劈开了前面一箭,落在靶心正中,最后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