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身之祸……
颜苒的话音落下后,齐宴和齐南枝齐齐白了脸,眼里露出些恐惧和一丝疑虑,齐南枝率先反应过来,朝身后使了个眼色:
“屋内说。”
“是。”颜苒和齐宴齐齐应下,跟着齐南枝一路走回了他的书房,紧紧闭上了门。
“简先生具体说说,为何会有杀身之祸?”齐南枝看向颜苒,问道。
颜苒旋转着手里的茶杯:“当今朝堂局势,贤王府偏安刑部,国舅府与保皇党相互制衡,明面上齐家更胜一筹,但实际上,家主心中也明了,是吗?”
齐南枝眉间凝着忧虑:“不错,陛下在韬光养晦,苏氏皇族根基远比看起来深厚,贤王府看似中立,实则偏向皇族,齐家好景,恐难长久。”
齐宴站在一旁,闻言也重重叹了一口气:“家主说得是,可惜贵人不懂,一意孤行,要与陛下争权,齐家也只能跟着她去赌。”
颜苒端起茶碗,小抿了一口,来掩下眼里的戏谑。
齐淑娴怎会不懂?她只是不在乎齐家的生死罢了。
整个国舅府,只是她在自己婚姻里占据主导的筹码,她要的是丈夫的顺从,哪管自己拿捏的是整个轩国的朝政。
前世颜苒便看出来,齐淑娴是个疯的。
放下茶杯,颜苒抬眼,声音里透着股坚定:“若我说,齐家不用跟着她赌呢?”
在两人震惊的视线中,颜苒给齐南枝添了茶,举起茶碗递过去:
“至少,家主和我们,不用跟着她赌。”
齐南枝怔了怔,看着颜苒握着茶碗的手,那句“我们”在耳畔回响,温暖了心里最深的角落,满满当当的欣喜募地炸开来,耳尖染上一层薄红。
他细细嗅了嗅她带来的暗香,接过茶碗,捧在手心。
“本官明白了,若去查,便是告诉陛下……我们,与长姐齐心,如此日后必致杀身之祸,方才简先生是这个意思。”
“家主聪慧。”颜苒朝他敬了敬茶。
齐南枝弯眉笑得明媚,将茶一饮而尽,如同刚得了夸赞的少年郎。
齐宴却面露惊恐,声音发颤:“首席的意思是,家主可以向陛下示好,甚至……效忠于陛下。”
颜苒勾起唇角,也朝僵住的齐南枝敬了杯茶:“齐家与我等性命,皆在家主一念之间。”
“本官明白了。”齐南枝点了点头,“与其坐等长姐换了我,倒不如,和她斗上一斗!”
“属下,誓死追随家主!”齐宴站起身,向齐南枝效忠。
“属下会看着家主成功。”颜苒也起身,说出了自己的承诺。
“齐南枝多谢先生提点。”齐南枝却是向着颜苒,长身一揖。
颜苒不敢受他这一礼,也赶紧躬身回礼。
算着时机差不多了,她紧接着道:“家主于我有知遇之恩,自当结草衔环以报……只是简复惭愧,还有一件私事需要拜托家主帮忙。 ”
齐南枝看着她,面上露出些受宠若惊的喜色来,他压下即将翘起的唇角,对着杵在那的齐宴使了个眼色。
齐宴浑身一震,忙行了礼告退,为两人紧闭了房门。
“颜苒见过家主。”齐宴退出去后,颜苒取了面具,以自己的身份面对齐南枝。
齐南枝看着她娇美的面庞,忍不住愣了愣神,那天天色太暗,闻着魂牵梦萦的暗香,他只知那是她,却未敢看清她样貌,如今再见,心头只剩了烟花绽放般的惊艳与欢喜。
她信任自己,察觉到这一点,齐南枝怎么也压不住唇角的上扬,声音都打着快活的卷儿,身上每一处都是欢喜的。
“颜娘子,幸会。”害怕自己脸上藏不住的笑意吓到她,齐南枝深深垂下了头,看着便是礼数周全的样子。
颜苒有些艰难地开口问道:“家主可知我的父亲,冀州总兵颜伯成?”
齐南枝有些心虚,难道她知道了?
他别开视线,声音放轻了些:“嗯,颜总兵驻守边关,劳苦功高,是我大轩的守护神。”
颜苒不知他的心思,斟酌着道:“那家主觉得,若不卸去总兵身份,能否有别的由头,让我爹爹近期来一次长安?”
齐南枝有一瞬的沉默,随即缓缓道:“边将进长安是大事,尤其是手握兵权的,若是述职觐见之类,怎么也须一年半载来准备,除非……”
他抬起眼,对上颜苒满含期待的眸光,又觉得生不起来气了,无奈道:
“除非长安乱了,各总兵回调勤王。”
颜苒歪了歪头,似乎在认真思考此事的可能性。
齐南枝出了一身冷汗,忙道:“也有别的法子,颜娘子可知,我兄长罪己那天,陛下曾当朝关照过世子的婚事?”
颜苒睁着大眼睛,摇了摇头。
齐南枝无端觉得她这副模样有些可爱,忍不住放柔了声音:“既然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