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的意思,便将疑问问出了口,“为何?”
“在这里重新雇人就好了,始安与东平相隔千里,总不能让他一直跟我们去东平吧,他家里人肯定也不放心。”
说这话的时候,时玉离正在低头将马拴好,并不觉得这是值得疑问的事情。
多身在朝堂和战场的傅时羽当然不知道这种生活细节,但此刻傅时羽看着随意说着缘由,静静拴马的时玉离,不似之前吵闹的样子。
对一个普通人也能这般设身处地地关心,这应该是时玉离无意识显露出的她自己吧。傅时羽觉得自己窥见了几分真实。
明明一个十七八的姑娘,却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不肯对人露出一星半点来。
栓好马后,二人走进客栈。这家客栈名叫“四海”,是取自迎五湖四海宾客之意。时玉离跟小二定房间的时候,小二说傅时羽已经定好了两间上房,在二楼的尽头,端得一番清静雅致。时玉离了然,应该是自己刚刚去后院放马车的时候,傅时羽去定的。
可惜了,时玉离摸摸手臂上挎着的包裹,本来还想着挥霍一番呢。
“缥缈”里的人都靠出任务的酬金来获取银钱,每次出任务之前收到一半,完成后再收到另一半。“缥缈”自然是不担心的前一半会付之东流,毕竟每个人都服下了“月半附”,不完成任务的人性命也保不住,更别说酬金了。
时玉离这次就已经收到了一万五千两银子,毕竟傅时羽这位侯爷,很值钱。
这一万五千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但是时玉离决定在这一路上,将它们全部花完。
时玉离晃晃荡荡找到自己的房间,从马车里只拿了一身换洗衣物,既然决定只在零陵修整一下,便不需要把东西全部拿出来。
整个下午时玉离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出门闲逛了一下,买到了一小瓶“南花”酒,据说是零陵县的特色,以药材入酒,既味道清雅,又强身健体。
时玉离拿着这瓶酒,心情很好地往客栈走,准备给傅时羽也尝尝。
路过旁边一个茶摊时,见到围了一群人。时玉离已经十年未曾出过“缥缈”了,对一切都非常好奇,没忍住也去凑了个热闹。
原来只是几个人在闲谈啊,不过时玉离还是有兴趣坐下听了一嘴。
一个中年汉子拿着手里的花生,边剥边往嘴里塞,还一脸惋惜地感叹,“谁能想到那孙家新媳居然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旁边摆摊卖扇子的大娘听到此话也跟着感叹,“可不是吗?真是真人知面不知心啊,看着一副好相与的样子。”
“做出什么事啊?”时玉离看看左边,又看看右边,看他们没打算继续的样子,连忙问道。
听到时玉离的疑问,旁边还有三五个喝茶闲聊的人齐齐往时玉离身上看,都看着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小姑娘,马上起了兴头,没想到还有不知道孙家事情的人呢?
“姑娘是外地来的吧?”
“对,我今日刚到。”
“怪不得你不知道呢,那孙家新娶的大儿媳可是亲手杀了她相公呢!还是在洞房花烛夜呢,啧啧。”
那茶摊老板是个老者,此时也走了过来,“是啊,孙家也算是咱们这最有钱的了,这下大儿子死了,纯靠那小儿子,看来孙家是要完了呦。”
“谁能想到害孙少爷的是他刚过门的夫人呢?说起来,孙家大少爷那婚礼我还去看了呢。”
“可不是嘛。”
几个人又接着感叹了几句,便去忙各自的事情了,毕竟不管孙家如何,只能当作茶余饭后的闲谈罢了,还是自己的温饱更为重要。
时玉离莫名听了这么一出,也没太当回事,既然事实已经这么明显,自有当地的官府查办,实在跟她没多大关系,时玉离便拿着她的“南花”酒继续回客栈了。
但是直到晚上,时玉离也没有等到傅时羽。
简单洗漱之后便躺在了床上,刚一躺下,就听到隔壁房门开关的声音,应该是傅时羽回来了。但此刻太晚,已经不好去找他了。
还是明日再给他尝尝南花酒吧。
时玉离闭上眼睛睡觉。这还是时玉离长大后第一次出门,有些兴奋,这些兴奋在寂静无人的夜晚就更明显了。虽然奔波了一天身体已经很累了,但就是毫无睡意。
外面只有间断的几声虫鸣,其余之外一点儿声音也没有了。
时玉离睁开眼睛,目光便落到了不远处的窗户上,模模糊糊看到一个枝枝叉叉的黑影,时玉离明知道那是树枝的影子,但还是免不了七想八想,把自己想得有些害怕了,将被子悄悄地往上拉了拉。
时玉离赶紧闭上眼睛,把头转向墙壁,努力驱赶自己脑中的胡思乱想。渐渐地,另一种思想占据了她的脑子,墙壁的另一侧,就是傅时羽,也不知道他睡了没有?这样想着,想着傅时羽,时玉离莫名安心了,睡意也慢慢袭来。
第二天时玉离醒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