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道:“紫鹃,这玩法是你发明的,如今给林妹妹当军师,占好不占理。”
这宝玉,但凡把聪明劲儿往别处挪一挪,都不至于被全家钳制。
紫鹃退了一步,说道:“二爷,这样可好,你们仨玩,我做法官,如何?”
宝钗和宝玉同时瞪大了眼,异口同声道:“‘法官’是什么?”
紫鹃心道糟糕,想扇自己嘴巴。
黛玉一边洗牌,一边柔声接话:“瞧你们大惊小怪的,法官,自然就是判官的意思,依据规则进行判罚,可听明白了?”
“哦,”宝玉找着台阶,赶紧下,“还是妹妹博学多识。”
宝钗没说什么,只不经意打量了紫鹃一眼,和颜悦色,温文尔雅。
雪雁早已将茶水端来,听他几个东拉西扯,都快困了,催促道:“姑娘,快开始。”
黛玉一点她额头:“心急。”
紫鹃接道:“吃不了热豆腐。”
屋里安静一瞬,随即荡起笑声。黛玉道:“我拿你是没招儿了,还不赶紧过来,给我们做‘法官’。”
秉承公平原则,雪雁这个局外人洗牌发牌。紫鹃存了小心思,坐在宝黛中间,把他俩隔开来。
雪雁的眼珠子都快嵌在黛玉手上了,看她从小到大,细细理牌。宝玉不知有什么毛病,一边理,一边自言自语:“五个及以上是连子,三个可带一张手牌,四个凑副炸弹,带一带二,可阻断别家手牌。小飞机,大飞机……”
宝钗笑骂道:“别念,都快被你念糊涂了。”
这把黛玉拿着地主,正要去翻最后的三张底牌,紫鹃教她:“姑娘,翻牌前要大吼一句话,表示自己拿地主,不让别人。”
黛玉似乎习惯了紫鹃的怪异,询问道:“什么话。”
她让黛玉将手覆在底牌上,接着握住她的手,一个翻转,学起扑克程序里的音调,大吼道:“抢地主!”
所有视线齐刷刷看向她。
“再来一次,”黛玉笑得花枝乱颤,“我自己来。”
她将三张已见光的底牌重新翻了个面,然后自己拿起它,清了清嗓,学着紫鹃的语气拔高音量:“抢地主!”
众人笑得牌都快拿不稳了。
紫鹃看她的脸色好了些许,竟有一丝红润,不觉感慨万千。穿越过来没几日,她已经做了很多事,效率高得连自己都惊讶。
多三张牌,牌面大不同了,黛玉只好重新理牌,只听宝钗对宝玉道:“颦儿拿了地主,我俩便是一个阵营的,一起斗她,看她得意。”
宝玉看向黛玉,笑道:“林妹妹,可理仔细了。”
黛玉慎怪道:“快了,催什么。”
宝钗道:“就是,催什么,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哈哈——”屋里再次响起此起彼伏的笑声,只有紫鹃心里苦。
三角恋真让人头疼。站在他们各自的立场看,谁都没错,紫鹃心里却只有黛玉,免不得伤害其他人。
谁让上辈子的自己就特别喜欢黛玉。紫鹃似不经意地问:“赌注是什么?”
黛玉此时全部心思都放在玩牌上,顺口解释:“玩牌须设赌注,不然赢着没意思,输了也不在意。方才我们几个,设的赌注是提‘要求’,赢家向输家提要求。”
宝玉果真很感兴趣,将手里的牌一拢,双眼放光地道:“那赌注就是‘要求’,如何?”
黛玉歪头想了想:“我行,宝姐姐呢?”
宝钗向来豁达大度,应声道:“依着你们便是。”
紫鹃提及赌注,想来他们几个也不会玩钱,作诗词也有桃花社,大约会沿着“要求”做赌注。
若黛玉输了,宝钗会提什么要求不得而知,以她的心性,断不会为难人。宝玉的要求比较好猜,左不过赠香囊手帕这类手工,或者让黛玉以后少哭些。
输了没关系。
倘若黛玉赢了,她就趁热打铁,给黛玉出馊主意。
想到这里,紫鹃心里“嘿嘿”几声,恨不得替黛玉上手,拿下这局。但作为法官,她又不好明目张胆地“作弊”。
三人走了一轮,各自的牌都出了些,雪雁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指着黛玉手里的一张牌道:“姑娘,出这个呀,这个好,没人大得过。”
紫鹃偷瞄一眼,看她指着小王,黛玉手上还有张大王,明明是副毁天灭地的王炸,默默翻了个白眼。
雁子啊,不懂就闭嘴吧,黛玉可比你会玩儿多了。
“2点!”宝玉抽出个黑桃2,截断黛玉的A,激她道,“好妹妹,还存着什么招儿,尽管使来。”
雪雁急得都快蹦起来了,黛玉学着紫鹃,不动声色地道:“要不起,你出吧。”
紫鹃一口气落回肚里,她真聪明,好像更喜欢了。
一局走到结尾,黛玉不负所望,打出王炸,在宝玉和宝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