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南微微皱眉,松开撑在南谨言身体两侧的手,挡在她面前,“不好意思,不知道。”
“好吧。”男人嘴角扬起一道标准的弧度,圆眼睛却没有任何笑意。
眼看那个男人转身要走,南谨言赶紧从傅知南身后站出来,急切地说:“我知道,我带你去。”
闻言面前的男人嘴角再次对称勾起,弯起的唇瓣像一弯月牙,露出一个挑不出瑕疵的微笑,“那麻烦您了。”
身后傅知南见没办法再拒绝,一把抓住南谨言的手腕,“走吧,我们一起。”说着,看似温和实则满含压迫感地看了一眼她。
三人沉默地走在小区里,南谨言把雪糕棒丢进垃圾桶,转头看着身边的男人跟他搭话,“你不是这个小区里的人吗?”
阮昃回复:“嗯,我来这里旅游,我朋友住在这里,我来找他。”
“我家刚好也住十号楼。”
到了电梯前,楼梯间的声控灯亮起,南谨言感到稍稍心安,轻声柔和对傅知南说道:“我该回家了,你松开我吧,有什么事我们明天再说。”
傅知南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阮昃,微笑着揉了揉南谨言的脑袋,“好,我送你上去,明天我还在你家楼下等你。”
南谨言家在10楼,阮昃按了13楼。
电梯内部,随着叮的一声,红色数字跳到10,电梯门打开。
“你就送到这里吧,我该回去了。”南谨言说完两三步跨出电梯,用力拍自己家的大门,“爸——妈——我忘带钥匙了。”她想 把房间里的爸爸妈妈喊醒,也是在用这种方式警告身后的傅知南,不许乱来。
她声音还在颤抖,拼命拍门,心里慌乱并且尽力假装镇静。
傅知南没有追出来,只是在身后沉沉地看着她。
电梯门在身后渐渐关上,南谨言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那个陌生男人也正看着她。
他似乎没有为她奇怪的举动感到诧异,眼神很温柔。
电梯门完全合上,继续往上升,红色数字一跃变成11。
南谨言松了一口气,才发觉手心一片冰凉。她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钥匙,对准钥匙孔,插了几次也没能插进去。
屋内传来拖鞋拍在地面上的声响,面前的大门打开,南谨言妈妈睡眼惺忪站在门里,“又跑出去买东西吃!快上床睡觉!”
“我知道了,马上睡觉。”
妈妈转身回了卧室。
南谨言拎着零食袋关门,视线从随着关门动作一点点变窄的门缝看出去。电梯已经开始下降,13、12、11。
显示屏上的数字变为10时,南谨言轻轻阖上了门。
门外没有传来叮咚声,电梯持续下坠,她彻底放下心,放松地靠在门板上。
她想起那个笑起来有种玩偶般可爱的陌生男人,来到阳台上,原本晾着小熊玩偶的地方空空荡荡,只剩下两个夹子,被夜风吹得晃荡。
她把零食丢在茶几上,到处找小熊。沙发上没有,洗手间也没有,她只以为是妈妈帮她收了下来,想着白天再问问她,转身回了自己卧室打算睡觉。
她掀开床上的被子,就见小熊乖巧地躺在被子下面,眼睛上面棕色的卷毛遮住一部分眼睛,给人一种深情注视的错觉。
南谨言心情瞬间好起来,爬上床盘坐下来,把小熊搂到自己怀里,脸埋在他头顶蹭了蹭。洗干净的小熊散散发出一股清醒的柑橘味,还有被晒了一天的阳光味道。
她拿出手机,打开买票软件,定了一张明天去R城的火车票,不管怎么说,先躲躲傅知南那个变态,不能再跟他面对面碰上。
——
第二天清晨醒来,南谨言捏了捏小熊的手,穿着睡衣从床上坐起来,走到客厅。
厨房传来豆浆机的轰鸣声,妈妈正在煎荷包蛋,旁边是洗干净的草莓。
南谨言捏起一颗草莓咬了一口,被酸得眯起眼睛,“草莓都不是季节了,好酸。”
妈妈扫了她一眼,“那你等会儿别吃。”
南谨言把剩下半颗草莓塞进嘴里,“我定了去R城的票,准备去玩几天,让爸爸送我去火车站吧。”傅知南总不敢当着她老爸的面纠缠她吧。
妈妈给锅里的鸡蛋翻了个面,“R城那么远,怎么不坐飞机去啊,坐高铁得坐一天吧。”
“不是高铁,我买的普通火车。”
妈妈拿着锅铲瞪大眼睛看她,“你疯啦?坐火车得坐多久啊。”
“两天两夜,没事儿,我买的卧铺,就想看看风景。”
其实去哪里都无所谓啦,只要能躲开那个变态。她早就听说从Z城到R城一路上风景很好,能看见平原、高山、湖泊、雪山,不如坐慢车去看看。
妈妈尽管对她的做法感到很无奈,骂了一句傻子也就由她去了。
南谨言扒着窗口看了眼楼下,没看见傅知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