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禾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坐在这里的。
北海宫殿,正座之上,下面陆陆续续跪了一大片的人,明明修真界过于崇尚自由,但是现在的状态着实算不上自由。
谢渊有点疯,换个说法是谢珩斜,男主有点疯,此时此刻并没有关注女主已经驾驭月灵剑的事情,而是把她固在椅子上,还是用专门针对灵修的咒,不让她有任何的可趁之机跑路。
洛寻风想要凑近却根本无法移动半步。
“现在,可以好好地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跑?”谢渊从自己的灵识空间里掏出那把通体漆黑的剑,狠狠地插在简禾一旁的桌子上。
这是男主独有的剑,和凌霜和月灵都不一样,那是用血塑造天地间仅此一把的灵剑,在原主陨落之前,就可以做到杀人不眨眼,现在故事已经过去大半,那把剑对简禾的威慑力就更大了。
“什么跑?你当时都把我扔出去了,我为什么不能跑?”简禾先发制人,直接质问谢渊,“试问,谁在面对那么多高境界的修者,把身边的只有一点点灵力的小透明扔出去,说出去不怕笑话吗?堂堂剑宗……”
简禾哑然,话到嘴边吐不出去,那把黑黝黝的剑直接抵了脖颈,谢渊还笑眯眯地按住了她的肩,遏制她与木回流的联系。
如果真的被砍,那是真的会死的。
现在还不知道男主发疯到什么程度的简禾还是觉得保命比较重要,直接画风一转:“我也是会受伤的好嘛?”
说罢,简禾还十分不爽地捏了捏手指。但是表面上依旧是那副“我受伤了,但你不管我”的表情。
他还爱着原主,即使,原主给他青青草原的帽子。
这是现在简禾唯一笃定的事情。
谢渊果然十分受用,他看上去惬意地收了剑,对着下面的人说:“我无意与北海为敌,现在,我需要取一件东西。”
夜默咬牙切齿,“你敢!”
他依旧是分神,即使现在的谢渊已经无人能敌。
能在这股威压之下行动自如的,只有两个人。
但,即便是这两个人,依旧无法正面与谢渊对抗。
其余的人大抵是都没想到,一向不关心任何事的谢珩斜会出现在这里,还绑了个女人过来。
“我为什么不敢……”谢渊有了好心情,自然也有了折磨人的心思,他看了一眼简禾,只见对方瞪着他,表情上写满了,“不准杀人,不准这样,不准那样。”
“嗯……”谢渊有些不满地说:“你是喜欢他?还是喜欢他?”
一个人指的是,怎么看都十分养眼漂亮的宫主殿下,还有一位是清逸俊朗的灵修宗主。
简禾:……
洛寻风的目光充满着希冀,但是夜默的眼神更想杀人,简禾触及到那冷冰冰的目光时,心里一阵瑟缩。
夜默该不会知道她是谁了吧?
不……不至于,疏影早就死了几百年了,连骨灰都是谢珩斜亲手扬的,夜默当场看的。
除非……他看出来了。
然而谢渊还是那幅不咸不淡的样子,在等一个结果的完全不在乎剩余两个人的眼神的神态。
简禾:……
她合理怀疑谢渊就是来折磨她的。
“我谁都不喜欢,我喜欢我自己,你放了我行不行?”简禾十分实诚地说:“我真的不知道谁是谁是谁,你们这些东西我也不想参合,行吗?”
这番话成功的将谢渊的注意力成功集中在她的身上。
简禾趁机向洛寻风传递了信息。
传递完又一脸诚恳地对上谢渊有些发疯的眸色,语调温柔了些许。
“谢渊……我们好好谈谈行吗?就我们两个。”简禾格外咬重了后面几个字。
罕见的,这位出世但性情无常的宗主答应了这次请求。
他屏退了下面所有人。独留两个人。
简禾试了一下,还是不能动弹。
只是幸好这北海海宫的椅子是柔软的如水一般的东西,不然就这么一直坐着,太难受了。
“我真的不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我甚至不知道我是谁。”简禾看着他的眼神道:“只是模模糊糊记得,我醒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破草屋里,旁边躺了一把剑,和一只小猫。”
谢渊顿了顿。
然而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简禾感觉到空气都凝固了,一股带着冰冷气息的灵力毫无预兆地降落在身边,伴随着阵阵流风。
这是谢渊的术法,而且是三大术法之一,是一种只要有所触及就会被斩杀其身的高阶灵法。
几乎是本能的,简禾避开了这阵看上去毫无杀意的流风般的灵力。
“你在撒谎。”谢渊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他十分狡黠甚至笃定地说:“你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知道我们的过去,甚至知道,那些人为什么要护着你,更知道……洛寻风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