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归笼。
她仔细观察了一下周围,除了她刚刚爬出来的这一个,周围的都是石棺。显见她这副与周围石棺格格不入的金丝楠木棺,是后来被人放到这里的。邓家原本肯定也不是要把他家少爷放到这里。而且她还能活着,没有窒息而死,也很奇怪,说明有第三方的人插手。
只是目的是她,还是那邓家?杜月钲忍住那木棺难闻的气味,还是仔细检查了棺材周围,发现有通气的小孔,又探身去检查了邓家公子的尸身。
这小孔,看痕迹是新的,棺材内还有被打孔时候掉下来的粉末。邓家公子好端端的在这,只是正常腐臭,尸身没有被磋磨的痕迹。
那就是......她。冲自己来的。而且那波人早就知道自己是会被殉葬的。没有明着救自己,却选择了这样一个隐晦的方法,全程没有露过面,目的是什么?
但是可以肯定的一点,他们不想她死。
那么自己身上有什么令人图谋的呢?身体病恹恹的,没有要救她逃出生天,也没有强占她,嗯,不是图色。
难道是不想露面?和她师傅一样,不想为人所知?
嗯?
杜月钲僵硬的看了看在手上把玩的镜子。和师傅一样?
是......冲师傅来的吗?
是了。师傅来历成谜。只说姓司,其他的杜月钲什么都不知道。
杜月钲这才发现,她连师傅的名字都说不出来,平日里,师傅很少来看她,每次喊他师傅,他总是否认。让她不要叫他师傅,也不准他想其他的任何人提起他。可以说,这师徒名分其实是杜月钲自己的一厢情愿的叫法。但是即便他不承认,杜月钲也在心底认定了这个师傅。
杜月钲没有给他敬过茶,也没有跪下磕过头,但是却是一直有着师徒之实。
至少杜月钲是这么认为的。
杜月钲开始仔细回想着和师傅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到后来相处的一点一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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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月钲和他师傅的初次见面,是一个意外。
那是杜月钲很小的时候了,小杜月钲被送到静月庵还不到一年。这个时候,静月庵的人没有苛待她,但是也没有对她特别好,她一个小身板,要每天在庵里干和大人一样的活,就是和常人一样。杜月钲此时还是小孩子,爱热闹的天性未泯,庵里又总是死气沉沉的,一成不变的念经,打坐,修行。
尼姑庵里自然是茹素的,杜月钲来静月庵后就没有吃过肉。但是她经常下山,和脚下村庄的几个小孩子一起玩,几个半大孩子有时候也能捕到鱼,这个时候几个小屁孩就会在一起烤着吃了,杜月钲也跟着沾了沾荤腥。杜月钲许久不沾荤腥,吃了没放油盐的烤鱼,也觉得香得很。便琢磨着自己也去试一试,想给自己加加餐。
小月钲这么想着,也这么做了。当天下午,小月钲就背着小篓子去静月庵脚下那条小溪中捕鱼,当然是空手而归。她看看天气,离下山还有一会,就准在网上游再去试试,不行就回家。她这样想着。
小月钲穿过一小片林子的时候,发现一个穿着白衣服的人就那么半靠在树边,身边还衣服上还留着血迹。杜月钲很害怕,背着小篓子想往回走。想了想,看到他脸,觉得不像是坏人,就又拖了一大片树枝,把他盖起来了。小孩子并不知道这样弄对于武功高强的人来说,这个盖了跟没盖一样。
司仪景只是靠着眯一会,并没昏迷。这小丫头动作这么大,他早就醒了,就是想看看这小丫头想干什么。
司仪景就感觉到她拖着个树枝给自己压上,给他压笑了。这一笑就牵动了伤口,就咳了出来。可怜小月钲还没有走远,被这一声咳吓得绊倒了,还崴了脚。
虽说小孩子只要不是生的歪瓜裂枣,大都能说一声可爱的。
杜月钲长大了的长相有些勾人,但是小时候还没有长开,没有那种媚气,而是属于那种非常可爱的女娃娃,细皮嫩肉,虽然相较相同年岁的娃娃瘦弱了一些,但是脸蛋还是带着软面团似的婴儿肥,软软蠕蠕的,若眉心点上一抹红,在穿个喜庆点的红衣裳,除了没有那么胖的有福气,简直活脱脱从画里跳出来的娃娃。她生得一张好脸皮,白白的嫩嫩的,像花苞一样,一眼觉得,这丫头身上的粗布衫配不上她。
司仪景睁眼看着这么个漂亮丫头在那儿,心情都好了不少。
把身上压的树枝弄下去,就站起来了。他武功高强,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就是衣服上沾的血迹有点吓人。
杜月钲扑在地上站不起来,张口就要准备哭。娃娃看着可爱,哭起来那可就吓人了。
司仪景在杜月钲嚎出来之前就十分干脆的把她的脚恢复原位。
可惜司仪景不了解小孩子这种生物。杜月钲愣了一下神,嚎的更大声了。
司仪景离得近,小女孩的声音又尖又细。司仪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