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没有关系。”香河眨眼。
“你不喜欢被强迫对吧。即便你知道那是你必须要面对的事情，当从他人嘴中说出后，你就会冒出逆反心理将自己心中的合理性都否认。”
“既然如此，那就什么都不要想。”
“就像你以前做的。”
“特立独行，试图用自己的沉默展示最伟大的反抗。偶尔放纵自己去任性一下没有人能批判你。”
香河慢慢坐直身体，眼神中有些吃惊。
“我还以为卡卡西绝对会推着我让我面对现实呢。”
曾经的他也许确实会这么做。卡卡西暗想。
“再这样怂恿我，我说不定会跑掉哦，今天晚上就走，到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海岛上，让大家都担心，好几年也不回来。”她说话的速度越来越快，好似飘在空中。
卡卡西认真思考起来，十分纠结的模样，“如果那样的话，说不定大家会逐渐忘记你。琳也许会有新的朋友，带土会有自己的家，止水和鼬也会随时间长大忘记曾经有一个陪伴过几年的族亲，新出生的佐助不会认识你，水门老师也会慢慢变老。”
“你也会错过在乎的人许多回忆。”
“没关系吗？”
香河当然知道。就当她只是放纵口嗨。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还是选择那么做呢？”她的话混在寂静黑夜中，小小的萤火虫飘在肩侧。
“好任性。”卡卡西摇头。
“恐怕你不得不忍受有一个人会赖在你身边。”卡卡西眼角笑出小月牙。
“嗯？”
“我是说，有我跟你一起的话，就算是不被人理解的事，就算被原先所有的朋友落下，最起码还有另一个‘天才’陪你停留在原时间。”
“这样就可以放心了吧。”
年轻时永远被不知名的怪兽驱赶，不敢慢下脚步，不能向所有人抱怨自己的压力与疲惫，那么现在有机会的话，她完全可以选择让自己内心那个小朋友慢慢成长起来，比所有人晚也没有关系。
谁说规定的时间必须做某事，谁又说这样就算是失败？
“嘻嘻。”
“开玩笑的。”
香河舒适地伸个懒腰，“我舍不得呢。这样祥和宁静的日子不正是我们毕生追求？”
“嗯。”
“卡卡西，你相信守护灵吗？”
过了很久香河的话再次响起。
少年眼眸闪烁，明显一顿，“我相信。”
从过去回来的这半年时间，每天夜间他都会惊醒。听着父亲房间内沉稳的呼声才让自己知道那个梦中的人不是他。白日学校里同伴的呼声甚至让人觉得恍惚。
困顿血腥的空气，自杀式任务，麻木困顿的内心。失去所有重要的人。徒留一颗残缺破烂的心。
有一个人忽然闯到他的生命中帮他缝补上难看稀碎的伤口。轻柔缓淡包容所有的不堪与无能。
他的守护灵就在身边，近在咫尺，只要他伸出手就能碰触到。
“香河。”
“嗯？”
“没事。我只是很喜欢。”卡卡西扬起脑袋看向深邃的夜空。
不管是现在这个年代，遇到的事情，认识的人，所有的一切都让他无比珍惜。当然最重要的是，他终于不必每一次都被伙伴们留在最后。
“卡卡西在撒娇吗？呦西呦西，我很欣慰，你终于不再害羞了呢。”香河似乎现在酒兴才起来，抱着卡卡西的脑袋一幅吾儿初长吾甚欣喜地抚摸。
没坚持太久，喝了酒的小卷毛终于忍不住趴在对方肩膀上困倦地眯起眼眸。
耳边是少年换声期哑哑的嗓音。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