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门口,便见众人都愣住站在原地,片刻不敢动弹。
贾歌抿了下嘴唇,好似猜到了什么,又疾步上前,当看到这间厢房里面的情况时,还未等身后的春杏跟上来,便突然转身,原本还在悠闲抚摸着大白的左手轻巧灵活地捂住了春杏的眼睛,脱口而出的话语含着关心与温柔,“别看。”
春杏愣住了,敏锐察觉到了里面的情况,安静地微微点了下头,而后向后退了几步。
身边的宋老板看到贾歌的动作也未说些什么,只是看到厢房里面的情况后,皱着眉头退出了厢房。
只见厢房里面的房梁上挂着一具脱光了衣服的年轻男子尸体。
后面继续赶来的人也看到了里面的情况。
“呀!”有些女眷捂住眼睛惊慌尖叫出声。
因换衣服耽搁许久的庆敏言刚进来便看到这场景,一下子转过头去,把脑袋放进了身后的兄长怀里。
“别怕,别怕。”庆温渊一边轻柔拍打着妹妹的肩膀,一边眼神暗沉地看着房间内的情况。
该死的!
庆国公府这次得给众人一个合理的交代,毕竟这是在他们组织的地方发生这样的事情。
因是官眷子弟出了事,还是两条人命,惊动了皇宫里的皇帝,特派锦衣卫左右使亲自前来查看。
很快蹴鞠场便被封了起来,任何人在案子未有眉目之前都不得离开。
众人全都被安排聚集在男子厢房外的空地上。
贾歌抱着大白安静地站在一片阴影处,身边的春杏和宋老板同样沉默不语。
贾歌抚摸着大白没一会儿,便听到一阵稳健整齐的脚步声,左手抚摸的动作停了一下,便又重新恢复如常。
抬头看去,只见一队人中领首二人,一位身着大红色绮罗锦绣华服,一把折扇在这还有些凉意的天气下不停地悠闲扇着,浑身的骚气彰显十足。
旁边另一位,配饰简单的墨色华服扶腰而下,腰间别着一把银炳白刃弯刀,一张过于精致俊美的脸,配着一双单凤眼,在浑身的气质与面无表情的冷意加持下,让人不敢产生任何旖旎遐想的心思。
曾槿刚到此处,便敏锐地感觉到一道有些不同的注视目光,还未回看去心中便隐隐猜到是谁。
果不其然对上那人的视线,还未等贾歌做出反应,便见对面之人朝他点了下头,虽然幅度不大,但也让贾歌一时间愣住,更被有心之人看到。
对面人群中的庆温渊带着打量的目光看向贾歌,只一眼便转开了目光,快到不会让人察觉,只是不知何时身边庆敏言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宋老板看了看身边之人,并未多言,好似只是随意看了一眼。
不知何时不见的张老板突然窜到贾歌身边,带着笑眯眯的表情,亲切地开口问道:“贾老板和那位是相熟?”
贾歌愣了一下,目光看向正在询问几人的曾槿,随即轻摇了下头,“不熟,只是他办过我楼里的案子。”
张老板不信,还想要再问上几句,便听见贾歌带着温和的语气,不急不慢地开口,“张老板刚刚去哪里了?我还想和张老板讨论下蹴鞠场的战况呢。”
刚还笑得和善的张老板一下子有些不自然起来,“啊,我刚去茅房了。”说完,就像是还有其他事要忙,直接走到了别处。
空气中遗留下来的浓重的胭脂味,让贾歌皱了皱眉头。
天慢慢黑了起来,不时有一阵冷风冰冷肆意地吹过,周围太过安静,只有蹴鞠场外虫鸣声不断起起伏伏。
众人早已饿的饥肠辘辘,刚打算抱怨几句,便看见远处有几个人影疾步走来,仔细看去才发现来人是谁。
原来堪堪来到的是周家家主周侍郎,听说是在哪个温柔乡被找到,急忙赶了过来。
周侍郎一到此处,便一言不发,阴沉着脸,一鞭子抽向了如鹌鹑一样安安静静站在角落里的包平安。
“老爷,老爷,别打了我了,我错了……”包平安痛苦地蜷缩着,嘶声力竭地苦苦哀求。
“周侍郎。”曾槿抓住了周侍郎再次扬起鞭子的手,语气不容拒绝。
周侍郎脸色阴沉地看向曾槿,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随即安静地放下了鞭子,语气冰冷,“不知曾左使查的怎么样了?”
曾槿淡淡回视,薄唇微启,“已有结论,还差一样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