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穿上白色的高领毛衣,再套上蓝色的校服,围了条红色的围巾,将手套塞进口袋里。
她哈了口气,白色的烟雾飘在空中,车窗玻璃上起了厚厚的一层雾。
“这天,怪冷的。”
“是啊,这才几月份啊。我得给我孩子寄点衣服过去,免得感冒了。”
“是啊,给孩子多寄点衣服吧。”
公交车上几个妇女闲聊着。
白七偏头,看着窗户外,几片小雪花飘在空中,孩子们从屋里跑出来,吵着要堆雪人,家长把孩子拉到屋里,“天这么,快进屋去。”
白七笑了笑。
李禾轩穿了件白色的卫衣,坐在她身后,歪头看着她,把手里的暖手袋塞给她。
白七回头,摇摇头,“不用了,我不冷。你还是自己用吧。”
李禾轩没反应。
公交车停了停。
李禾轩拿回暖手袋,下了车。
他跟白七终点站不一样,他们也不是一路人。
————
教室。
季泽之走过来,放了一个暖手袋在白七手里,转身离开。
白七摸了摸暖手袋,笑了笑。
刘白碰了碰她,“七七,你们不对劲啊!有戏啊。”
白七低着头,不说话。
“你两不会成了吧?”
“没有。别乱说。”
“行嘛,你们呀就是时间问题。”
白七看着她,觉得她说得有道理,点了点头。
“七七,你不是还有个哥哥吗?”
“是啊,怎么了?”
“改天,介绍一下。”
白七摇摇头,“算了吧,我们不熟,不要去烦扰他了。”
“行吧。那你告诉我,他叫什么?”
“李禾轩,他不是我们学校的。”
“李禾轩?就那个职高的校草?”刘白捂着嘴,叫了叫,看着白七。
“他是职高的,但是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校草。”
“你们家还真是卧虎藏龙。改天,你领我去看看,让我也亲眼目睹这职高校草的芳颜。”
“不了吧。我们不熟。”
刘白叹了叹气,“看来我是注定孤独一生了呀!”
白七看着她,“你喜欢李禾轩?你之前不是喜欢黎临一的吗?”
“黎临一有喜欢的人,我看到了。”
那天,刘白提着东西回家,在路上碰到了他。
他跟在一个女孩后面。
那个女孩停下,看着他,“黎临一,你不要跟着我。”
“宁靖,我是送你回家,没有跟着你。”
“我自己可以回家。”
“我送你也可以回家。”
宁靖看了眼他,加快步伐。
黎临一没脸没皮地跟在她身后。
刘白停下来,看着那个女孩,她扎着马尾,刘海挽到耳朵后面,皮肤偏白。
刘白看了眼自己,皮肤偏黑,长相平平,学生头的发型,平时还戴着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叹了气。
一连几天的考试后,白七爬在桌子上,看着外面,雾凇贴着窗户,白色的屋顶上雪花开始了它的表演时刻,树枝换了白色长裙。
她闭上眼睛。
一个冰冰凉凉的东西碰了她的额头,她“嘶”了一声,睁开眼睛,季泽之蹲着身子,把手放在她的额头,低头看着她。
季泽之拿开手,“我以为你感冒了。”
“我有点困,就睡着了。”白七抬头,看钟,七点半,都已经这么晚了,她看向季泽之,“我要回去了。你要一起吗?”
“要。”
“这么晚了,你还没走?”
“嗯。等人。”
白七看了眼办公室,“老师们他们应该也都回去了吧。”
“不是在等他们,是在等你。”
白七戴好红色围巾,把涨红的脸埋进围巾里,背着书包,“走吧。”
“好。”
“季泽之,又要过年了。”
季泽之看向窗外,点了点头,“天冷了,我们快回去吧。”
白七递给他暖手袋,笑了笑,“谢谢你的暖手袋。”
季泽之接过,放进书包里。
季泽之走在前面,踩着厚厚的雪地,一个个脚印踩在那条小路上。
白七跟在他后面,踩着他的脚印走。
“季泽之,雪好大,可以堆雪人了。”
季泽之停下脚步,回过头,笑了笑了,“那我们就它叫小七吧。”
白七也停下脚步,抬头,去看他,笑了笑,“我们三个永远是好朋友。”
雪飘在白七的发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