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七躺在摇椅上,双手举着一张红色的奖状,“阿伯,我得奖状了!”
“丫头,这句话说了三遍了。快把奖状放好,今天我们要上山去捡蝉壳。”
“阿伯,捡那个干什么?”
“那是药材,可以到镇上去买,换点钱。”
白七起身,把奖状放在了书包里,“阿伯,走吧!”
杨顺拿着一个口袋,牵着她的手,走到屋外,看到季泽之跑了过来。
“阿伯,你们要去哪里?”
“我们去山上捡蝉壳,你要跟我们一起吗?”一旁的白七先开了口。
“我也要去。”
两个孩子跑在前面,杨顺走在后面。
山路两边还有些盛开的野生雏菊,白白的花瓣,点缀着那条很长很长的山路。“
孩子的笑声,回荡在山谷里。
白七指了指一根树枝,“阿伯,快看,那里有一个。”
杨顺踮着脚,伸手,轻轻地捏着蝉壳,放在了袋子里,回头,又看着周围。
地上也有些蝉壳,杨顺捡了起来。
黄棕色的蝉壳,静静地躺在袋子里。
太阳透过树梢,照在他们身上,汗水粘在他们的脸上,嘴唇干裂,用舌头舔了又舔,捡蝉壳的热情却丝毫没有消退。
“孩子们,回家了!”
“来了!”
杨顺牵着他们的手,走下山。
————
天一亮,杨顺提着一袋蝉壳,领着两个孩子去了镇上。今天是赶集,人很多。
杨顺走到一个药材摊位,看着摊主问道:“今儿还收蝉壳吗?”
“收,货拿给我看看。”
杨顺递给他那个袋子,“昨天才捡的。”
“货太少了。”摊主翻开袋子,拿出一个蝉壳。
“那这袋你要吗?”
“不要了,你拿回去吧。”摊主把袋子还给了杨顺。
“行吧。我再去别处看看。”
杨顺接过袋子,转过身,往其他药材摊位走去,“老刘,今儿收蝉壳没?”
“收。我给你称称多重。”
“好。”
杨顺递过袋子,放在木杆称上挂着,看着摊主熟练地拨动秤砣。
“你看看,半斤。”
“好,你们这里还在收金银花吗?”
“收。你大概什么时候拿来?”
“下次赶集的时候带来。”
“行。钱给你。”
杨顺接过钱,带着两个孩子又走进了那家牛肉粉店。
“老板,三碗牛肉粉,两碗小粉,一碗绿豆粉。”
“哟,老顾客了!快坐,粉马上就好了。”
杨顺找了处地方,坐了下来,白七坐在他旁边,季泽之坐在对面。
细细的米粉浸泡在纯白色的汤底里,加几片牛肉盖在上面,再放上酸菜、香菜,倒入几滴红油,浮在汤面上,一碗滚烫烫的牛肉粉端上桌。
吃完牛肉粉,准备回去。
回去的路上,他们看到了一个婆婆坐在树下,腿边放着一个背篼,里面有个用白布盖着的盆子。
“阿伯,那个婆婆在卖什么?”白七抬头,问了问。
“阿伯也不知道,我们过去问问婆婆吧。”
“好。”
杨顺牵着两个孩子的手,走到那棵树下,蹲下身,“你好,这盆子里是?”
“苞谷槽。我自己弄的,很好吃!”
“那给我来五元块钱的。”
“好好好。今天镇上很热闹吧。”
“今天赶集,大家都把家里的东西背来,到这里来卖。我们也是,去卖了蝉壳。”
那位婆婆掀开白布,一股酒香逸出来,很多颗苞谷粒挤在一起,身上看起来黏糊糊的。
“好了,给你。”那位婆婆用木勺舀了几勺,放进小的白色塑料袋子里。
“谢谢。”
杨顺抓了一小把苞谷槽,放在白七手里,又抓了一小把,放在季泽之手里后,系好了袋子。
“你们少吃点这个,它是发酵的,吃多了可能会有点醉。”
季泽之一把放进了嘴里,慢慢地嚼,甜甜的,白七学他,也一把放进了嘴里。
————
白七爬在季泽之家的地板上,吃着大冰棍,一个小电风扇对着她吹。
“吱呀吱呀”地,电风扇叶片缓慢地转动着。
“季泽之,好热啊!那个风扇是不是坏了?”
季泽之走过来,坐在地上,“我妈说它坏了,等她有空再带去镇上的维修店看看。”
“我们来玩游戏吧!”
“好。玩什么?”
“石头剪刀布。”